形容的话,那就是授人以柄,来日方长,管鲍之交,根深蒂固,胯下之辱,坚韧不拔,以至于精益求精,涌泉相报,最终日复一日,善与人交,期间还有一段时间硕大无朋。
这个夏日的末尾是黏稠的。
夏日炎炎,让人汗水不断,同不知名的湿腻纠缠在一起,打湿了一床单被褥,打湿了头发,打湿了额头,打湿了胸脯,打湿了眼眶。这个夏日,潮湿浸透了陆白的时光,仿若一下子从偏僻之地,到了梅雨时节的江南,山丘上开满鲜花,风景无限;河上一川烟草,烟雨深处有人家,在河上小船浮浮沉沉时,人家里的姑娘,用最好的浅吟低唱,惊艳陆白,装饰了陆白生命中最美好的青春年华。
这个夏日的末尾是潮湿的,仿若抓住一把空气会出水儿,而抓住一把被褥是肯定要出水儿的,以至于芸娘这个贴身侍女整日在忙碌一件事儿——同一床床被褥打交道,洗了晒,晒了铺,铺了洗。
无疑,芸娘是个很好的婢女。
她毕恭毕敬,从不多说一句话,总是在该出现的时候出现,该消失时消失。
不过,芸娘清洗的被褥不全是汗水,还有偶尔洒出去的酒水。
陆白终于知道,原来人的潜力是无限的,身体开发远没有刀尽头,譬如饮酒这件小事,不一定要用酒杯,腰窝居然也可以的。
尤其在晶莹的酒液划过脊背,在腰窝汇聚时——
高山流水遇知音,不过如此。
人不醉,酒也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