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好~”听闻此言,刘彻极为满意的点了点头,并意味深长的看了吾丘寿王一眼,对其叮嘱道“虞丘呀,这朔方汉民少,胡掳多,遍地膻腥,可不比内郡,所以,你最好想个万全之策,并做足准备不然,倒时若真的出了什么岔子,或者引发骚动,坏了朕的大事,朕可不饶你!”
“唯!”吾丘寿王闻言,心中微微一凛,连忙再次躬身应诺道“臣一定谨记陛下吩咐,仔细筹谋,尽快想出一个稳妥之策来!”
“嗯~”天子微微颔首,目光略过吾丘寿王的面容,并微微在其身上停留了片刻不禁皱眉道“如今天寒地冻,虞丘身上的衣衫却如此单薄这样可不好!”
说着,刘彻便对左右吩咐道“取一件厚实点的衣衫来,赐予虞丘吧!别让他冻坏了身子!”
“陛下臣谢陛下厚赐!”听到刘彻关怀的话语,吾丘寿王忍不住大为动容,鼻子一酸,差点就落下泪来!
“呵呵~”御案后的天子见状,忍不住笑道“一件衣服罢了,虞丘何必如此作小女儿态?只要你尽心尽力为朕办事,别说区区一件衣服了,就算是封君封侯,朕都给得!”
“诺~”吾丘寿王闻言,连忙用袖口轻轻擦拭了一下眼角,并拱手向天子拜道“臣一定竭尽全力,办好陛下吩咐的差事,必不让陛下失望!”
出了未央宫的宫门,坐在回程的马车上,吾丘寿王一边双手紧抓了天子赐予的那件厚实的羊毛衣,一边忍不住满脸疑惑的向同车的董仲舒问道“老师,您认为天子欲要任命我为朔方都尉是出于何故?是真的信重我吗?还是说,仅仅只是为了行老师所献“千金买马骨”之策?亦或者说我这次莫非是沾了然哥儿的光,才有幸获得如此职位?”
“呃,这个”面对弟子这一连串的问题,董仲舒一时间也不知该先回答哪个比较好沉吟了许久之后,才抚须回答道“子赣,老夫以为,无论陛下是出于何种原因来让你担任朔方都尉之职,都不是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朔方郡的情况你也知道的,匈奴人随时可能打过来,情况凶险堪称危机四伏,非是一般人等够胜任的,以你现在的情况,按理来说,不应该承担如此重任因此,老夫总觉得,陛下此番对你的委任,怕不是我们想象中的那么简单,这其中似乎暗藏着很大的危机呀!”
“啊?”吾丘寿王闻言,不禁悚然一惊,心中也隐隐感觉有些不祥,于是连忙出声追问道“老师此言从何而来?”
“唉~”董仲舒闻言,不禁轻叹了一口气道“子赣,你没发现么?陛下最后所说的那个授田之事,其实非常棘手呀!这授田之策,虽自古有之,但历来朝廷所授之田,多为可耕种之地,这划分草场之事,简直闻所未闻呀!
更何况,你要做的事情,是把草场划定,分给匈奴人的降民,降将而这匈奴人,乃游牧之民,素来逐水草而居,你若将他们圈定在一处,这游牧之事,还何从谈起?
草原匈奴人,多以肉奶为食,若是没有水草丰美之处供其放牧牛羊,那么牛羊便要大量饿死,到时候他们该以何为生?”
说到这里,董仲舒的语气微微停顿了一下,无不忧虑道“匈奴人的生死是小,但他们若是闹将起来,影响了前方战事,那可就事大了!到时候,子赣你肯定会首当其冲甚至,不,肯定会被陛下砍去头颅,以平息朔方郡诸民们的愤怒!”
“啊?不会吧?”听到弄不好竟然还要砍头,吾丘寿王一身冷汗都被吓出来了,心中残存的那点欣喜,以及侥幸,顿时不翼而飞,剩下的全都是惶恐不安了!
因为,多年心愿一朝得偿的缘故,以至于刚才吾丘寿王的心情激荡,有点失态,就只顾着高兴了,并没有心思往细出想但现在经过董仲舒的这一番分析之后,吾丘寿王顿时明悟其中关窍,并对董仲舒的话,深以为然!
“苦也!”到了此时,吾丘寿王哪还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