愤愤不平,她是做过母亲的人。
孩子生下来虽有点丑,可会一天比一天好看。
孩子软嘟嘟的,非常的可爱。
刚出生的孩子怕是这世上最纯净的存在。
“里头生产的产妇是我们楼里的姑娘,名叫芙蓉。芙蓉姑娘喜欢上了穷酸秀才,拿出了赎身的银钱给穷酸秀才赶考,结果穷酸秀才考上举人老爷,赶赴县衙去当官了。芙蓉怀了孩子,已到了打不掉时候,这才不得已生了。”
“那产妇生了就晕了,你们都不问问要不要孩子。”
“在花楼出来的孩子养大了也是当姑娘,做不得好人家的女儿,到了及笄就接客,遇到好的人就赎了身,遇到不好的就得跟芙蓉一样。”
杨絮儿皱了皱眉,竟无言以对。
“我们这多着姑娘有孕,打不掉就生下,生了就丢掉。好看点的女娃娃留下,不好看的和男娃娃都丢去乱葬岗。”
杨絮儿倒吸一口气,她脱口而出道:“你们都是做皮肉生意的,难道不避孕吗?”
“这位爷,来我们这的爷都是花银子快活的,谁会在意你有没有怀孕。男人都不是好东西,自是怎么爽快怎么来。”
杨絮儿得了话,沉默了。
人口多会导致国家穷,重男轻女会导致超生,儿子多会担心养不起,争夺财产,都是千古不变的死循环。
杨絮儿从后院回来,就找了这里的老妈子。
老妈子已经上了年纪,七十好几的样子,白了一头发。
仅管如此,老太太耳不聋,脑袋瓜子清明。
杨絮儿开门见山,见了老妈子就道:“我想给老妈妈做一笔生意,老妈妈若是感兴趣就坐下听我絮叨一会。”
老婆子也是看脸的,见杨絮儿长得好看,就留下听听这俏丽公子准备说的生意。
杨絮儿又拿出了小套子。
她递给了老婆子,笑着道:“老妈妈,你肯定没见过这个吧?”
“这是什么?小小的。”
“这是用来避孕的。我刚准备上茅房,见后院有姑娘生了,生了两孩子被丫鬟给拿走了。听了一个橙衣姑娘说的话,这才找妈妈来做生意。”
“这怎么用啊?”
杨絮儿为了垄断花楼的生意,也是精心尽力的演示。
最后老妈妈明白了,开始反问:“多少一个?”
“一个铜板一个。”
“你这不会做生气啊!我们楼里的姑娘一天接客好几个,这量也多的。你怎么不优惠些?一个铜板一个,两个铜板三个,五个铜板八个。”
“……”
杨絮儿觉得这妈妈砍价有点狠,她开始动嘴皮子:“买的多我可以送你一到两个来体验。妈妈,我实话跟你说,我这东西你们院是最需要不过的。”
“怎么说?”
“你看女人最容易被男人诱惑,一被诱惑就管不住身心,一心想着从良跟男人过日子,没了上进心怎么给你挣钱。”
“嗯,说的有道理。”
“男人都是薄情寡义之人,玩厌了就忘了,别说赎身了就是叫什么都忘了。女人苦苦等着,搞不懂寻死腻活的,弄不好肚子大了,得十个月不接客,孩子生了,丢掉的孩子多结可怜。这世道谁家缺孩子,丢了也没有人捡回去养,多半是饿死,冻死的。怎么说也是一条命,不养丢了多造孽。”
杨絮儿说的老妈子比谁都清楚,十个月不接客,耽误她挣多少银子。
每次都喝避孕汤药,对身体也是不好的。
进了这一行,攒够了钱也是可以从良的,找个老实本分的人嫁给了,却不能生了,也是可怜见的。
“行行行,一个铜板一个,我先来个两百个。”
其实套子不贵,也就两百文,也就寻常人几个月的伙食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