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反正都见不到了,那就不如不见吧。
沈清直奔二楼卧室,提起破旧的行李箱,正要准备离开时,她忽然回头看了眼走廊上的摄像头,没有哭没有笑,心里也没有悲伤她只是很平静的嚅动唇瓣,淡淡地说了一句“陆先生,拜拜。”
以往她送陆霆川出门时,她都是说“再见”寓意着今后还能再见上,可这一次她说的是拜拜,就真的不能再见了。
沈清拉着行李箱,一步步走下楼梯,一步一想,当走到一楼的那一刹那,心脏好似瞬间崩塌,一种绝望的痛楚顷刻间侵占整个身体。
眼泪顺势掉下,她忽然想起第一次和陆霆川见面的场景。
他帮她赶走惹事的客人,走到她身边盯着她的眼睛说了句“眼睛红的跟兔子一样。”
微笑的陆霆川,生气的陆霆川,缄默的陆霆川,对她嘲讽的陆霆川,对她残忍的陆霆川,把她赶走的陆霆川,每一个都出现在她脑海里活灵活现,怎么赶也赶不走。
陆霆川带她去海边坐游轮,带她去高档场所,第一次吃西餐牛排,她不会使用刀具,他细心的给她切好牛排送到她嘴边,给她剥虾,带她去游乐园一起坐摩天轮,一起看电影……
陆霆川是对她好过的,可倘若她长得不像沈知初,那他还会对她好吗?
替身也好啊,可为什么要把她这个好不容易培养好的替身给别的男人啊?
曾经美好的画面,入到她心里反反复复。
沈清想不明白自己,到底有多贱,爱陆霆川到什么地步,才能把他的不好都一并留在记忆里。
沈清捂住心口位置想要把那股疼痛给揉碎,可无论怎么用力心口上的疼痛始终都在,像是一根尖锐的刺扎进去。
走到门口,沈清碰到今天送她去酒店的司机,他见到她似乎很惊讶“沈小姐你怎么回来了?”
司机眼尖,从上往下一瞟,立马发现几处不对劲儿,她身上披着男人的外套,身上是湿的,脚踝红的,手也受伤了。
“我过来拿行李,今天搬出去。”
这么晚还过来拿行李,司机今晚其实一直在等沈清的电话,只要沈清出酒店给他打电话他就会去接她,但这都快等通宵了也没等到,要不是他一直在这里守着,指不定就错过了。
“你不等等陆总,和他告别吗?”
“早就告别过了。”从他说出让她去酒店陪厉景深一晚后,他们之间就告别了。
司机追着问“那你现在是要去哪?房子找到了吗?要不要我开车送你。”
“不用了,有人在外面等我。”
沈清右手拉着行李箱,脚步加快出去“门你关一下,我就走了。”
她没有回头,看起来没有半分留念,但只有她自己清楚,她用了多大的力气走出这里。
可怜啊,沈清可怜自己,心脏那么点的地方,装进去一个人就拿不出来了,她努力讨好了一年,可始终抵不过一句再也不见。
“陆先生,我是沈清,清是清清白白的清。”
来时清白,走时也清白。
行李箱的轮子坏了,不是很灵活,看起来不大,但里面装着的几本书重量还是很沉。
一段路走过去要五分钟,沈清却走了整整十分钟,提着行李一路走走停停,快要到了,她看到江亦鸣的车还停在原位等着她,开着车灯照亮她脚底下的路。
而他本人,靠着车头站着,低头看手机,听到声音他抬头望过去,见到是沈清提着行李回来了,他赶紧过去搭了把手。
“还挺沉的,你装了些什么东西?”
沈清声音有些沙哑“有几本书。”
江亦鸣多看了她一眼“难怪。”
行李箱放到后备箱,江亦鸣打开驾驶座“上车,我送你回家,往哪边走?”
沈清报了个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