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铜锅,往隔壁院儿里要点儿羊肉豆腐白菜盛两碗米饭,我还没吃饱呢。”
听了余明这几句话,卫齐看着金北的目光简直是“热烈期待与促成”了。金北倒是没让三个人失望,先是拱拱手,“当然好。听余行长这吃食上头的喜好,就是实在人,咱们好容易有机会聚聚,交个朋友,多高兴啊,哪能不从命。”
惠久连忙自告奋勇亲自去要东西。
金北还有些踌躇,“这边儿问太子妃拿的,也太多了点儿吧?”
余明略带神秘莫测地笑着,“放心,放心。”
应该是背后还有什么事儿,余明没挑明,金北也装看不懂。
卫齐积极了起来,“就去我屋里吧?还有,我一起去要东西吧。那天看到惠行长吃饼,馋的我啊,锅子里面泡饼它不香吗?”
“行行行,你们一起去!”金北发了话。
这就是卫齐的好处,私下里玩玩闹闹,只要有外人在,哪怕一件小事,也要做出只有金北能做主的样子来。
余明向两个去拿火把的人说了一句,“去我屋!”
“知道了!”那两个人就像被派到邻居家送吃的或者借碗筷的孩童,很喜欢这个任务,匆忙而去,高兴得头也不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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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钩的月,如水的天。只过去了一天,风里就比昨夜多出些暖暖的熏意来。宫里头四下挑着灯笼,但是陈舆依然担心莲意怕黑,拿右手举着琉璃罩子灯,拿左手牵着她的手。
小小的软软的,温顺的、胆怯的莲意的手,像卧在他手里的猫。
莲意只管跟着太子向前走,也没分清方向和路径。一时之间,两个人都没说话。太子是看路了,莲意在看四下的景色。黑蓝色夜空里映出高高的屋檐和树枝,看了一遍又一遍,还是好看。
“看什么呢?”看路的太子,终于看到了看风景的莲意。
莲意“噗嗤”一声笑了,竟然本能地抽出了自己被他握住的右手去捂嘴巴。手刚到嘴角又被他抓了回去,“笨,左手不会捂脸?”
“真的不会,殿下。”
“以后学着点儿。”
“那奴要学的也太多了。”
“就是要难上加难,折磨死你。”
“噗。”莲意又笑了,这次是拿左手捂嘴了。
陈舆拿眼睛从高处斜着瞄莲意,“你笑什么?我好笑?”
莲意用心解释,“殿下对奴的语气里,始终持续着那种冲奴发火的架势。不过听习惯了,就不吓人了,反倒是有点儿撒娇的意思。”
“鬼扯。怎么可能。”
“如果吓人的话,奴还敢来陪殿下散步吗?”
“不敢的话,你还有什么招式吗?”
“装肚子疼总行吧?”
陈舆匝摸了匝摸这个答案,点点头,仿佛给予了极大的首肯,“你这说的也是,一个人不情愿做什么事儿,总能找到办法。”
他想到荷味不情愿和自己待在东宫,就那么想到了办法……
荷味的脸扑到小宫门外的地面,摔出一滩血。
现场保护起来留着给他查看。最后,血迹是他亲自擦掉的。
想到荷味陈舆就有些失常,故意凶神恶煞拿出对付朝中政敌的架势,“这样说来,我对你还不够狠,要加大力度。”
没想到,莲意顺着杆子就爬上来了,“殿下知道自己哪儿错了吗?”
“好,刚进宫三天,就挑我错儿了——你说。”
“殿下折磨奴,并无大义的名分,奴犯罪了吗?奴没有。还有,殿下折磨奴,恐怕最重要的是,违背殿下自己的心。殿下不是坏人,作为太子,一贯又能干,还有贤良的名声,心底里并不想折磨谁,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