凑过来耳语,“是不是得到太子殿下宠幸了,这么高兴呢?”
金北推开他,“我看你比她还高兴。”
“我这种俗人你不知道吗?自己跟着的主子得势,我就能升官发财。我能不高兴吗?”
金北不理会他,他又打摆子一样、摆回去耳语,“您,怎么有点儿不高兴呢?”
金北没有再说话。
过了一会儿,莲意出来了。
今儿金北心细,找出来更薄的衣料,因为天,的确是一天一个暖和劲儿——她此刻穿着豆绿色的薄裙子,深绿鸳鸯鞋,浅绯色上衫,头发简单梳了个髻子,插了根银钗,没带耳环,手上只有一串简单的白玉串子,整个人又清爽又明艳。
她脸上带着笑,瞧了金北卫齐一眼,金北走上去,蹲下来替她解脚踝上的红绳子。
莲意坐在炕沿上,对着镜子抹粉搽胭脂。又对卫齐说,“你们脸色都不好,昨儿没睡吗?”
“睡得不好,喝太多了,又起得早。您倒是睡得香呢!”
“我也没睡多少。看文章来着!也许还没你多。”
“那还这么漂亮!”
“嘻嘻。”
莲意笑着,拿着镜子左左右右地照着。金北也觉得惊奇,她昨夜的确没睡多少,但是,除了让她的脸更加清绝、五官更加明晰外,看不出疲态和憔悴,反而多了一番动人的韵致。
如此精心打扮自己,也是为了要在陈舆面前好看一些吧。
“来,我给你们抹一点铅粉。”莲意说。
大平朝男人也擦脂抹粉,还戴花儿,只是用的都是自己的东西,用主子的东西,则是大荣幸。
卫齐兴高采烈,上前一步,没想到金北同时,后退了一步。
莲意略有些愕然,与金北的目光对上,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一晃神,也就都不看对方了。卫齐的双眼闭上,双腿跪下,一张脸舔着就仰了起来,任莲意涂抹。
莲意觉得耳房里静得慌,搭讪着开了口“那个,披风坏了。”
“臣找人去修补。可能要先送到太子妃殿下那里。”金北说。
莲意眉头一皱,又放开,“那个,爷说不让我看文章了。不过,就这么给太子妃送回去,是不是不好?”
金北想都没想就说,“太子爷不是也说,要告诉太子妃别管这事儿了,那等爷先说了,太子妃自然让人来取。”
莲意脸一红,“哦,金侍卫,你是从我们哪句话开始,站在外头听的啊?”
“我们”,就是她和太子了。
卫齐大眼睛一睁,“什么啊,金北,你还玩偷听呢。”
金北拿手把卫齐的头顶一摁,不小心与莲意的伸过来拢住卫齐头发的手碰在了一起,两个人都闪开了。
金北看着莲意换了个话题,“殿下,您让卫齐去问过卫太贵妃一些事儿,卫太贵妃还来请您过去玩儿过。太子爷却不知道这些,一会儿一起过去,万一哪句话说漏了,您要想好随机应变。”
一句话让莲意又紧张了起来。卫齐站起来,拿着铜镜子照照,还挺满意,他安慰莲意,“殿下别怕,他逗您玩儿呢,这不是我俩都在吗?肯定随时帮您。”
“行了,”金北抢过镜子,“你去那边儿看看,太子爷打扮好了没,好了就快来传,咱们就过去。”
卫齐撇撇嘴,扭着屁股美颠颠儿地走了。
金北把铜镜放回桌上,忽然间与莲意在镜子里对上了视线。
莲意装着继续化妆,听到金北说,“殿下,臣闻您一句话。”
“请。”
“您对太子殿下动情了吗?”
“你不是教我要承顺他吗?”
“承顺是一回事,动情是另一回事。您看他喜欢大徐妃,吃多少苦。”
莲意撅着嘴巴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