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马上说了一句话“明儿晚上我回来吃。”连夜走了。
莲意等着太子爷座驾的马蹄声走远,一路小跑回了耳房,金北在她后面关上门,看她兴高采烈地,像个孩子,“听见了吗?快拿宫服我试试。”
金北也笑嘻嘻地,替她张罗半天,嘴上还不免唠叨几句,“这衣服您穿大了。您身量比大徐妃娇小。”
莲意脚踝上还拴着红绳子,从屏风里头转出来,果然又像小孩穿了大人衣服,连宫中女官的官帽戴着,也大一圈儿。
金北横看竖看,只想笑,“殿下还是别穿这身了,只拿官符去就是了,不然,太学生们该笑您了。”
“不成啊,”莲意不甘心,捏了捏紫色的宫服,“实在是好看,穿上多威严啊!再说了,我还想穿给我祖母和母亲看呢!”
“明儿您就回家吗?”
莲意掰着指头算了起来,“明儿可得好好计划计划,我可太忙了,我要去太学看看,对了,是不是要带上那把钥匙?我还想回家,到底有没有空去护国寺呢?那要带上铜镜吗?还有,咱们怎么吃饭,怎么去?骑马吗?坐轿子?”
“这些,臣替你都预备好,不用您操心。但是,太学里面,各种博士、祭酒,各路官员,您要拜会吗?加上那些太学生,也没有一个出身普通的,您准备怎么见?另外,时策文章您就补齐了一篇,其他人问起来,您怎么说?”
莲意叹口气,兴致都下去一半,“当官好难啊!”
“您把衣服换了吧,这都后半夜了,先休息。”
“我一点儿都不困。”
“乖,先换——”金北说出这句话,他和莲意都愣了愣。金北正要请罪,莲意先笑了,“你这是北境上哄姑娘学来的套路吧,真了不起!”
莲意扭头去屏风后面了,听到金北在外头说,“臣的套路,可不止这些。”
“那你再对我使出来一些,我瞧瞧。”
“您等着。”
金北说这几句话的时候,知道自己在往死里作,和主子之间,这样轻狂浮躁了起来,一旦开始,怎么停下来?只会越来越——
何必呢。
莲意一边脱换衣服,一边觉得脸上热辣辣的,为何与金北调笑呢,准是被皇帝吓过,和喝醉酒的道理差不多。
她终究是穿着睡衣睡裤走出来,由金北把脚踝上的红绳摘了,只觉得喜欢他的手,似是而非碰到自己皮肤的感觉。
“在这里睡吗?”莲意正在出神,听到金北问。
“嗯,你——别走。”
“嗯,今夜,臣的岗。”
莲意满意地躺下,让金北给她盖上了被子。
睁开眼,他在看着自己。
再睁开眼,他还在。
履行着责任。
真好啊。
莲意又睁开眼,这次,吓了一跳,他在面前。“殿下,不许不乖,”他是铁了心要这么浮躁下去了,劝自己说,就轻浮今夜,就今夜。
“殿下,乖,睡吧。”
“都是你的错,你提到的那些问题,我一直想着。该怎么见那些人呢?”
“臣陪您,您不用怕。咱们只拜见一下祭酒大人,就说太子爷吩咐去收拾一下大徐妃的箱柜,然后咱们就去徐家,然后咱们去护国寺。这么定了,怎么样?”
“好。”
“别多想了。”
“好。你想的真周到,真利索。”
“是。”
“你真是本事特别特别大的男人。”
莲意重新闭上眼睛。
能感到他轻轻地从炕边走了,没走远,站在她保护她的位置上。
一觉酣甜。
醒过来,看到卫齐那张妖精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