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意知道,纽扣,荷味姐姐没拿,也许是觉得带在东宫不方便。
按照莫因的说法,这事儿,是乌别月谷牵头。
“你对游戏知道多少?为何换信物,要在护国寺?”
莫因苦笑了一下,“像在下这样的人,没有资格进入游戏,只是一些外围服务。护国寺里有线索,不少找骸骨的人都去走过一遭。”
莲意继续问下去,“谁替你去的护国寺?你收的钱在哪儿?乌别月谷哪里来这么多钱?你愿意带我的人,去把金五带过来吗?”
莫因自然答应了一个“是”字。他被带走了。小妹和阿雨这时候才害怕。不是没人来花局找过麻烦,但莫局务一贯能解决。这个男人对她们又不错。从人情上,她们愿意莫因和花局安全,从自私上论,覆巢之下无完卵。
莲意还没找到合适的话来安慰,侯从先开了口,“两个小姑娘不必掉眼泪,不用打哆嗦,都不好看了。你们能有多大,再怎样,不会和你们有关。你们看看我,我都没害怕呢?”
阿雨知道侯从在逗弄她们,也领了这个好,“公子贵人家,有什么好害怕的。”
侯从的脸有些木然,“我们的事,你们不懂。小徐大人,你真够莽撞的,万一莫因与花局背后,与叶家一起做了些什么,为了保叶家,莫因故意咬出个妓女,由你们打个半死该如何?你们就这么来了,莫因要是莫名其妙被带走,花局这么大个生意,怎么善后?你都没考虑。”
莲意倒是没有讳言,“侯公子,你说的对。”
她的回答让侯从有些吃惊,就那么看着她,似乎是真的不懂了。
莲意真心实意笑了笑,“侯公子,您在小伶俐面前说蜜蜂的事儿,不怕他告诉我,或者说,认定他会告诉我,有什么目的吗?”
“嘿嘿,”侯从出了很怪的一声笑,“好奇嘛。大徐大人走得蹊跷,您来得也蹊跷。蜜蜂追您也蹊跷,想着和您多亲近一些,只能让奴才递话儿啦。”
“好,谢谢侯公子相告。侯公子,我来太学,不算蹊跷。是太子爷的命令。我确实想知道姐姐为何走。但我的莽撞,没什么好不懂的。我是谁?19年来都呆在徐家大院子里,什么都不懂。身为操行官、选策官,不过是学着办差,不敢自己做主,但凡发现有些古怪的事,就上报给太子爷乃至皇上啦。您说的那些麻烦事儿,我压不住。可是要上报,也要有个根由。今儿的莽撞,就是找个根由。”
小妹和阿雨就这样转脸看着侯从,看着徐莲意,半懂不懂的。
侯从又是“嘿嘿”一声,这一声与之前不同,“逗你的。不是在下吹,这有什么难猜的。您有什么——太子爷、皇上的差事,用得着在下,在下也愿意肝脑涂地地讨个好儿。”
侯从直到如今,说不上与什么有关,又说不上与什么无关。
“那乔敏的事儿,你知道多少?他如今被紫衣卫带走了,你是准备想办法饮酒你的朋友呢?还是配合朝廷接发乔公子呢?”
侯从看着莲意,看到她眼底,“你真的不知道,乔家,受过舒景皇帝大恩?可是先太子陈渭却在护国寺当和尚,乔家的人还不许进去见,他们至少想给怀恩大师上个帝号,一个和尚皇帝,又不会怎么样,这怎么能是罪呢?”
“天无二日,怀恩大师还活着,上了帝号算什么?至于另一个先太子陈煌,又是舒景皇帝下的手,让如今的皇上给他上帝号,那是要打舒景皇帝的脸吗?如此难为当今皇上的事,难道不扰乱天下吗?乔家本就是老陈家的臣子,只受过舒景皇帝的恩吗?没受过太祖太宗的恩吗?没受过当今的恩吗?”
侯从没了继续争辩的兴味,“您比我还书生意气。一套一套的,没考虑过旁人的心。”
莲意提高了声音,“个人都考虑个人的心,谁考虑天下!”
侯从扑通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