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苏玉柔好奇,就连金玉碗也不明白嘉德帝这是什么意思。
从造办处领了匾额,金玉碗和苏玉柔坐着马车离开皇宫,路上两人皆沉默不已,都在思索今晚陛下的反应。
“会不会是因为司衣局的人不可信?”苏玉柔大胆猜测,也说中了金玉碗的心思。
“我也这么想,但有必要做得这么明显吗?还是说已经到了非做不可的地步?”可她又有些疑惑,嘉德帝向来做事谨慎,断不会如此大张旗鼓,还真拿不准主意。
但不管怎么说,玉柔总算得到了她应有的东西,金玉碗摩挲着那漆金的匾额,一抹笑意浮上眼角“我看往后谁还敢说你!”
“我都不着急,你急什么?”苏玉柔被她逗乐了,笑道,“就算说我那嘴也是长在别人的身上,咱们也管不着。”
“那现在你还想重开锦绣坊吗?”金玉碗抓准时机,进一步问道。
果然,她有了些许犹豫。
“你先不着急回答我,回家好好考虑考虑再说。”生怕她下一秒就脱口而出地拒绝,金玉碗安慰道,“总归是你的店铺,交给别人你怎么放心呢?”
开个酒楼食肆,调教一番便能直接上任,但这做衣服的哪那么容易?其中的水深着呢,寻常人根本做不来。
苏玉柔当然知道她是为了自己好,犹豫道“我再想想吧。”
但还没等苏玉柔给金玉碗答案,枕书小筑那边又传来了消息“陛下要派人秘密去虎贲营剿匪,不能让外人察觉。”
言外之意,是要征用木老他们。
虽然早就知道必然会找到木老,但消息传来金玉碗还是不忍心。
“虎贲营乃军营重地,那么多人都难以攻下,你们几个去能行吗?”她状似平静的坐在桌边,但微挑起的眼角却出卖了她的担忧。
“没有人比我们几个更熟悉虎贲营,东家放心。”知道她担忧,韩江心里一暖安慰道。
“再熟悉那也是以前的事情,总不至于这么多年过去了,虎贲营一点没变吧?陛下也是,那么多人可以用,怎么偏偏要征用你们?”
金玉碗一通乱发牢骚,浑然忘了眼前这些人都曾是威震四方的将士。
坐在一旁的易少安动了动嘴唇,半天才说“这不是陛下决定的,是顾大人向陛下举荐的。”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事关顾亦轩,金玉碗也愣住了。
“这我就不知道了。”易少安低眉,看着碗里悬浮的茶叶,“顾大人的心思谁能猜得到呢?”
听着这酸不拉叽的话语,木老瞥了他一眼,道“顾大人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咱们只管相信他便是。”
被不痛不痒地刺了一句,易少安的手顿了顿,抬头看向木老“哪怕会失去性命也这么想?”
“这条命丢在哪儿不是丢?何况去虎贲营剿匪也是为民除害,若真死在那儿,也算死得其所。”木老头也不抬地说道。
嗅到了他们之中你来我往的火药味儿,金玉碗打了个圆场,便亲自送易少安下楼。
“你也觉得他们应该去吗?”易少安还是不服气,低声问道。
“顾亦轩做事定然会深思熟虑,我相信他不会让木老他们送死。”方才的确是易少安挑事,金玉碗对他也没有那么和善的目光,“易掌柜,做人得从一而终才行。”
说完这么明晃晃的警告,金玉碗只扔下一句慢走不送便转身回了雅间,不去看易少安震惊又失望的目光。
既然是皇帝决定剿匪,金玉碗也没有多加阻拦,以储备年货为由,提前关了望春阁,街上也没有什么人怀疑。
暗暗将木老韩江等人送走,金玉碗就让苏玉柔住到了自己的家里,两人作伴也有个照应,还可以着手准备锦绣坊的事。
两人先是去元宝食肆走了一遭,查看里面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