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盏兴致被打断,狠狠瞪了洛伏羽一眼,然后闭上嘴,打定主意当个哑巴,如果洛伏羽再问话,他就什么都不说,除非洛伏羽跟他道歉。
然而洛伏羽接下来什么都没问,只是带着他上街溜达了一圈,他眼馋街上的百姓,可惜只能看不能吃,差点没把他馋死,洛伏羽低声道“抓些魔去吃,晚上回去记得封闭五感。”“我要去觅食,一整夜。”江盏说,他饿久了,对食物需求量太大了。洛伏羽从腰间解下钱袋子递给他“若是想换换口味,去酒楼客栈尝尝鲜吧。”江盏眼睛亮起“可以买人吃?”洛伏羽无奈“想什么呢,是让你去买饭菜。”江盏眸子黯淡下去,垂头丧气地捏着钱袋子走了。……洛伏羽独自回了荒宅,本来路上的时候他已经说服自己狠下心来对她,她让他吃了那么多年的苦头,地下暗无天日,什么都没有,无聊的很,漫长的岁月难熬极了,哪怕他时常睡觉,依然感觉孤独烦躁,总想着办法出去。她对他太坏了,他该报复回去。洛伏羽给自己做的心理建设差不多了,便理直气壮地推开房门,屋子里有澡豆的香气,和些许的潮气。傅离兮穿了一件宽大的衣衫,衣衫是白的,她以前很少穿纯白色,洛伏羽偶然听她嘀咕白色是男主爱穿的颜色,她偏爱蓝色,衣裙总是淡蓝或深蓝,洛伏羽还是头一回看她穿白衣,她侧躺着,一只手撑着头,另一只手捏着一本书在看,姿势懒散,看到他回来,她放下书,朝他望过来。床边点着蜡烛,光线并不明亮,烛光洒在她的脸上,分外柔美,她是猫,夜视能力强,许是无聊才看书的,洛伏羽思绪纷飞,对比自己在地下整日与妖魔为伴,连本书都没有,更是乏味无趣,这么一想,心中生出几分怒气,还没来得及发作,目光却不由自主地顺着书本转移到她的手腕上,因为她的动作,可以看到皓白细腕。她神色淡淡“回来了?”语气平和,就像妻子在问候归家的丈夫。白衣松松垮垮地罩在她身上,隐约可见漂亮的锁骨,被烛光镀了一层暖色的光。如果她能一直这么对他就好了。洛伏羽其实早就察觉了,傅离兮平时有点儿孤僻……孤僻这个词或许不太恰当,因为她待人接物都可以,但是她常常喜欢单独行动。哪怕当初傅离兮对孩子模样的洛伏羽很好,但每当有事要忙的时候,她总会丢下他。傅离兮其实真的不怎么会养孩子,来了兴致的时候可以对孩子特别好,也很有耐心,但洛伏羽能感觉出来,她其实是怕一个人孤单才养着他的,但她似乎又不怕孤单,因为她总是独来独往,让人分不清她到底喜不喜欢有人陪着。她曾抛下洛伏羽,也曾抛下过独翎。有时候洛伏羽就在想,自己对她来说,到底算什么?她的神色总是淡淡的,仿佛万事万物都不放在心上,洛伏羽几乎没见过让她变脸色的人或事。洛伏羽一边想,一边挥手用法力把浴桶送了出去,再用法力关门。他回来前去河边洗了个冷水澡,衣裳头发都已烘干,他走近床榻,离得近了,他可以看到她垂下的睫毛,根根分明,让他想数一数。傅离兮的眼尾上挑,顾盼流转波光潋滟,哪怕只是轻瞥一眼,那一眼的风情天生媚色,勾人心神。他好像还没有这么认真地观察过她的脸。傅离兮最擅长破坏氛围,今天也不例外,就在洛伏羽看她的时候,她懒懒抬眸,问“准备怎么安置我?”洛伏羽没吭声,于是她好心提议道“准备对我上刑么?要不要先把我捆起来?然后你再慢慢思考如何让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这话太煞风景,洛伏羽一口气没上来,好悬没被她气吐血,合着自己在这里苦大仇深纠结万分,她却这么淡定地说出这种话,真让他……无奈。“上刑?”洛伏羽俯身,两人呼吸贴近,他的手撑在她的头两侧,“等我腻了你再说。”他垂眸看着她。她点点头表示接受“好。”洛伏羽就像一拳头打在棉花上无力,本以为她会慌乱,会害怕,没想到这般镇定,他直起身子,一边宽衣解带,一边对她说“你去里面。”傅离兮手一晃,将书收起来,乖乖躺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