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被责骂的,陈珞再怎样顽皮也是从她肚子里掉下来的一块肉,她不想儿子活得这样憋屈,不仅没听陈愚的把陈珞从外面叫回来,还补贴了陈珞五千两银子,让他唤奴买婢,住在了外面,只在逢年过节的时候、祭祖的时候叫了他回来吃上一顿饭,歇上一夜。
今年开春之后,不知怎么,陈珞突然在鹿鸣轩长时候停留起来。隔三岔五的小住几日不说,三月三、四月初八这样的节日都会回来,陈愚斥责他,他也不像小时候那样一言不合就顶嘴了,仿若一夜之间长大了,懂事了。
长公主自然欣慰。
在这世上,拳头硬固然是好,但若遇到什么事都只知道用拳头说话,在市井之中都不可,何况是这人心最复杂的朝堂。
她心中高兴,特意去跟皇上说了一声,想给陈珞在阁老里面找大儒当师傅,好好跟着读两年书,有些谋略,知晓些政事,谁知道就出了金松青的事。
想到这里,长公主不禁叹了口气。
自上次树林之后,夏季过半,两人却没再见过面,也不知道陈珞过来有什么事?
如果他问她和金松青的事,她又该如何回答?
长公主神色微黯,但还是压下心中的慌乱让青姑去请了陈珞进来。
陈珞给母亲问了安,等小丫鬟们上了茶点,就打发了屋里服侍的退下去。
青姑不安地看了看长公主。
长公主苦笑,点了点头。
青姑领着人退了下去。
长公主拖得一时是一时,主动说起了他帮王晞找鬓花的事“听说后来你让青姑送去了永城侯府?他们家的人没说什么吧?那姑娘长得很不错,家里是做生意的吧,听说是永城侯府那个走失了的二小姐的姑娘,她如今住在永城侯府怎么样?永城侯府的老太太我还是认得的,糊涂得很,行事也没个章程,只怕是住在那里也不得劲。”
“母亲,”陈珞打断了长公主的话,道,“我今天找你有其他的事。”
“哦!”长公主应道,声音都低落了几分。
陈珞看了他母亲一眼,道“母亲,我想让您去问问舅舅,镇国公的爵位,他是怎么打算的?若是为难,我也好早做打算。免得把我拘在这镇国公府,被陈珏当眼中钉似的,看着就眼睛疼,不闹一场不罢休。”
长公主听了眉头直皱,道“镇国公府的爵位又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东西,你惦记它做什么?我今天进宫和皇后娘娘说了半天,皇后娘娘的意思,如今闽南在打仗,这仗还一时半会打不完。等到马三慰军回来了,我问问他那边是怎么个情景,等开了春,你可以跟着兵部的阎铮过去,你舅舅自然会为你打算的。”
陈珞听得冷哼。
他从小就知道,他父亲瞧不上他母亲,他母亲更瞧不上他父亲。
他父亲总说他有个当皇上的舅舅,他父亲若是不为陈璎打算,陈璎的日子就没法过了。让他多多体谅。
他母亲则觉得镇国公如何,也不过是依附他外家的臣子,那点家业她还看不上眼,就算是让给陈璎又如何。她自会为他的前程打算。
可现在,他遇到了王晞。
她一句话点醒了梦中人。
他的东西,他凭什么不要。
而且他说不要,别人就会相信他不要吗?
他冷冷地望着他母亲,道“若我就是想做这镇国公呢?”
长公主的眉头皱得更紧了,有些不高兴地道“又是谁在你面前说了什么?”
陈珞看她那样子,前尘往事全倒映在他的脑海里,过往的那些伤心悲愤也都从心底流过。
他腾地一下站了起来,道“我不知道母亲是怎么想的,可我就是这样一个睚眦必报的性子。陈珏凭什么去树林里捉、奸?父亲是死人吗?陈珏又凭什么到家里来闹?陈璎干什么去了?他们让我不安生,也别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