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小姐们很是欣赏呢!”林师傅手忙脚乱的比划了半天,又从包中翻出一摞照片亮到眼前“就是这些!”
“这又有什么稀罕的呢?”一个懒散娇柔地声音突然从门外传了进来,打断他的话头。
紧接着,两个丫头搀了一位美人走进来,不是别人,正是婉贞。
“老太太,金剪刀的师傅来了您老也不唤我来开开眼……我不依呢!呵呵这不我刚听说,就自已腆着脸赶了过来,就为给老太太您凑个趣儿。顺道看看师傅们带了些什么新玩意儿来?”说话间,她就在老太太旁边坐下了,撒娇似地倚靠过去挽住了老太太。
老太太笑嘻嘻地拍拍她的手,说“少不了你的,来吧!一起瞧瞧。”
“哟!太太也在这呢,太太好!”也不起身,只冲一旁笑了笑就算见过礼了,说“呵呵……你们接着说吧,我就是来看个热闹,一切还凭老太太、太太作主”
“婉贞姨娘,好!”小金师傅低头作了个揖,再示意林师傅坐下,说道“林师傅不知道去年姨娘及家中小姐们已经做过法式长裙,姨娘莫怪!”
“嗯!小金师傅,我家老爷去年在上海师傅处订了两身西装,感觉不太穿得上,重要场合还是长袍庄重些。您这留过洋,又在省城,最懂官爷们的喜好,您就给说说看?这先生们的衣服可有什么讲究?”
“这讲究嘛!必定是有的。面料、样式上的讲究姨娘是行家,就不班门弄斧了。只说这文官、武官的区别,若是做长袍、马褂,同样的款式,文官无论身形胖瘦,肩袖处总是通常宽窄即可,有些还会略收窄些;武官则相反,身材无论胖瘦,练过的肩膀总是较常人宽厚一些,在做的时间最好是量体裁衣,否则,活动开时总会感觉受到束缚。”小金师傅缓缓道来。
“必得有多少年家传积累,才能年纪轻轻便有这样的心得!佩服佩服!”太太笑着点了点头。
“我听说,你们这一行在给当官的做袍子时,前后、长短处都还有些讲究呢!不妨说来乐一乐……”婉贞一双大眼黑黝黝似深不见底的潭水,沉静的看向小金师傅。
“原来姨娘想听的是这个。”小金师傅一改之前的轻声细语,眼睛看向老太太、太太,却连一眼都未向婉贞扫去。
“那小金且讲上一讲,幼时刚入行时听过些玩笑,说给刚当上任的官家做袍子得略微前长后短,因为刚上任时志得意满总是昂首挺胸,前长后短了方可依着姿态,不至于露出脚面或是后面扫到地上去;若是给为官有些年月的官家做袍子,就要前短后长方为适宜,因为为官时日长了,开始明白韬光养晦、多低头少说话的为官之道。”
老太太、太太听到这些,坐在堂上不言不语,心中却都觉得婉贞提起这个话题实在尴尬,却不好说什么。
婉贞,幽幽地看向小金师傅,也不说话。
小金师傅接着不卑不亢地说下去“过了些年月,又变了说法。说是,给日本人办事的官家做袍子,要前短后长,因为时常跟随日本人办事,低头的时候比抬头多。给县、乡保长做袍子,要前长后短,因为他们对的是平头百姓。在下只当这些是玩笑!一行有一行的规矩,做裁缝懂的只是量体裁衣,但是,‘人’之一字,既立于天地间,就当仰不愧于天,俯不怍于人,岂能谄媚于贼人。不知长短的袍子,在下,做不来!”
“好!”老太太对于小金师傅这个年轻后生的一番言语,发自内心生出敬佩。暗自想到,若我文家的后辈,有此骨气志向,就算对得起祖宗了!
“你父亲有子如此,真真是不枉费他一番苦心。”老太太连声赞叹道。
“您一路奔波也累了!已经吩咐安排好房间,今晚先歇下,其它明日再说吧!”太太说后,小厮引二位去到客房休息,这边婉贞依旧还是坐在茶案前若有所思。
老太太有些意外,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