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未出三日,婉贞回来了。
又是在夜半,一驾马车将人捆着,扔在了文家的大门口。
门房小厮听见动静,跑出去一看,这可不得了了!
这个被堵住嘴,浑身血污、蓬头垢面地女人正是被人劫走的婉贞,小厮忙将她口中脏布拿出来,又解开身上捆绑的绳索,让人进去通报给先生、太太知道。
小厮看见婉贞姨娘这副模样,也不敢挨得太近,站在一米开外的地方,手足无措地等着先生、太太吩咐。
却见婉贞,不言不语地坐在地上,月光照下在披散的头发上,像是一团黑影,又像是一抹乌云。
她就那样一动不动地坐着,整个人呆呆傻傻,脸被头发盖住了一大半,看不见眼睛。
脸上有斑驳地黑影,也不知道是光影还是污秽……
不过一会儿,子圭只披了一件斗篷,从门里跑出来。
他飞快的速度,几步走到婉贞面前,并未在意她浑身的肮脏不堪。双手扶着婉贞的肩膀,一边端详,一边关心地问道“贞儿,不怕,回来就好了……啊!不怕。”
婉贞像是全没认出他来,身上有些微微地颤抖,脸向一侧躲开。
子圭看出了她的胆怯,想着定是在外面受了许多委屈吧!一时,无数的怜惜涌上心头,便顺手将婉贞拥入怀中。
她更加害怕了,身上抖得厉害,一句话也不说,还是坐在地上。
“先生,先把婉贞妹妹扶进家去吧!这里多冷啊!衣衫又单薄……”说话的是秀竹,她后一步也来到了门口。
是啊!冰冷地地下,坐着别着凉。
子圭想到这,忙扶婉贞起身。谁知手上刚用力一托,婉贞尖叫了起来,好像完全不能挪动一般。
此时,门口站着的丫头把灯笼举高了些,借着光亮,子圭才看清,婉贞的衣衫上的血污是从下半身来,而衣衫地下半截,已经被凝固地血粘在了身上,污黑一片。
秀竹一看这模样,脸都吓得惨白,手捂着嘴,不敢出声。
忆雪、飞雪两个小丫头此时也出来,赶紧上前抱着婉贞,泣不成声……
子圭咬紧牙关,强忍心中怒火和疼痛,将婉贞抱起。也不管婉贞又是抓又是打的挣扎,把她送回了院中。
刚回到婉贞院中将她安顿下来,秀竹问道“先生,老太太那边也知道了,说是要过来看看。”
“不可!老太太身子刚好些,才从省城回来。这大半夜,万一着了凉或是受了惊,都不好!”子圭很干脆地答道。
“那……”秀竹想,这该怎么去回老太太呢?在她的角度,老太太是关心婉贞,不让老太太来的话,她不太好说啊!
子圭想了想,说“李庆,你去!把胡大夫马上接过来,给顾姨娘看看伤。秀竹,母亲那边,我去!这边,你先照管着。”
说完,他站起身出门去。
“照顾好你们姨娘!”子圭临走,又吩咐了忆雪、飞雪两人。
“是!”两人答得干脆极了。
待子圭从老太太那里回来,天已经快要亮了!
胡大夫给婉贞仔细查看过伤情后,忙着回药铺去抓药,先走了。
子圭最关心的还是伤情,开口便要问。
秀竹使了个眼色,她的意思是婉贞就在屋里睡着,说话不太方便。于是子圭与秀竹走了出来,来到西边小屋中。
子圭赶忙问“胡大夫怎么说?”
秀竹话没说出口,眼泪先流了下来,叹道“哎!婉贞妹妹受苦了……”
“怎么回事!说啊!”子圭心中十分焦急,再问。
“妹妹的右腿被人生生弄断了……胡大夫说,这不是一般的骨折,几乎无法治好了……这得多痛啊!”秀竹一边说,一边抹着眼泪。
子圭心上像是被人用刀捅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