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你懂事,才能有这份心!”子锡赞许地点点头。
他觉得此时多聊善云夫人,显得无趣,便问:“快说,刚才何事如此开心?”
婉洁笑道:“也没什么,就是说起幼时,家中姐弟一道,将厨房中待宰的白兔偷走,藏到山上去。结果,等第二日再要去寻,才发现一片好心却便宜了山中贼人,被他们分食了。几个小孩子,在外间哭得什么似的,回家却不敢说,呵呵……”
子锡看着婉洁神采飞扬说话的样子,眼神中还是孩童般天真可爱,暗自心中感叹:“想起儿时,简单快乐地日子,恍如隔世……”
他并非家中长子,儿时也不像子圭受到诸多管束,家中条件如此优渥,过得十分惬意自在。
直到成亲后分家别过,一无功名,二无事业,依靠家资过活。
每每岳父何松提起年轻时如何“英雄了得”,他多少有些羞赧……正是建功立业的好年华,便收敛玩乐之心,一门心思想要闯出些名堂。
跟着岳父何松,自然少了许多初出道的艰难,却再不能如从前放任随意。
时间飞逝,不觉人近不惑之年,心境日渐微妙。
不禁又觉得,在这混乱俗世,能够守护住婉洁身上的这一份纯真,是他作为一个男人的责任。
想着想着,他拥抱她的手,又紧了些。
顾婉洁当然看不透子锡此时心中所想,她只不过试探性的提及了顾家姐弟,而这个“姐姐”在文家本不该再提及。
她看似无意地斜着瞟过去,偷偷打量子锡的神情,见他并无不快,心中暗自高兴。
看来……有些事情当时再心痛,日子长些,也会有淡下去的一天。
两个人,身体贴得很近,心,却各有各的念想!
午后,天阴沉沉,风吹来有些氤氲之息……
屋里光线暗了下来,小丫头轻轻扣了扣门,站在外间低声问道:“老爷……姨娘……天色暗了!点盏灯来……”
子锡看了看天色,带着几分不舍,几分歉意说:“洁儿,多日没有过问几个孩子的功课,善云又病了许久,我过去看看……”
说完,又生怕顾婉洁不快,轻抚她的后背,再说:“我心中自然最是惦记你和孩子,只是……那边毕竟……”
顾婉洁何等聪明,子锡如此,她定然不会让他难堪。
轻扭腰肢,从子锡怀中脱身,站起来。
笑意吟吟的将子锡扶起,就要向外间送去。
呵呵笑道:“我的爷!您想说的,洁儿心里都明白,快去,快去……”
子锡的尴尬就这样化解于无形,心中愈发难舍,一步三回头地像善云夫人那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