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切不可为了一人之私誉,而置百姓的死活于不顾! 皇太子三思!”
赵谌虽然是个孩子,没什么主意,但也知道军心难违。想起王松的惨死,大军惨败,不由得发起怒来。
他抬起头,对张叔夜等人道:“张判官,秦监军,王相公在官家心中重如泰山。你们扣兵不发,致使王相公兵败身死。你们还是想想,怎么回去向官家交代吧。”
张叔夜面色尴尬,半天说不出话来。
秦桧却是强词夺理道:“我等不愿发兵,也是为了皇太子的安全。乃是一片公心,此心可对日月,官家自会明白!”
“本官没有那么娇贵!”
赵谌根本不买秦桧的账,瞪起了一双小眼。
“王相公阵亡,最高兴的莫过于番子和你们几人。本官一定要向官家奏明此事,还王相公一个交代!”
赵谌拂袖而去,留下张叔夜和秦桧等人面面相觑。
“王松,老夫对不起你啊!”
张叔夜摇了摇头,凄然道:“王相公阵亡,一万五千大军灰飞烟灭,老夫愧对王松和军中将士啊!”
“张判官,此言差矣!”
秦桧冷笑道:“如今王松已死,张判官再去向军中将士解释,只怕是画蛇添足,此地无银三百两。那些个骄兵悍将,他们能听你的解释吗?”
张叔夜一愣。他阻碍援军北上,一手炮制了王松之死,忠义军将士,对他肯定是恨之入骨。他此刻再去解释,确实是不合时宜。
“张判官,如今之计,还是要控制住忠义军,以免因为王松枝之死,引起大军哗变。到那时,你我就百死莫赎了。”
张叔夜头上起了一层冷汗。如今忠义军将士,肯定欲置他和秦桧几人于死地,如果不先下手为强,不但他自身难保,恐怕皇太子也会波及。
“秦监军,你有什么良策?”
张叔夜惴惴不安,心中终于怕了起来。这些个桀骜不驯之徒,可是什么事儿都能干得出来。
秦桧看了看周围,低声在张叔夜耳边说道:
“王松掌兵,与祖宗礼法不合,已成藩镇之势。正好趁此机会,或拉拢分化、或趁机打压,收回各军军权,方为长久之计! ”
张叔夜点了点头。大宋朝廷以文制武,文臣统兵,却唯独到了王松这里,武将带兵,律法成了一纸空文。
看着城里城外的百姓、军士诸人跪于污泥和雪地之中,张叔夜、李若水、张俊、秦桧等人都是面色阴冷。
百姓心中敬爱王松如此,却从未见他们对朝廷和官府也是这般。
“报! 张判官、秦监军,河东忠义军参赞林风、河东忠义军后军统制耶律亘无故出城,我军游骑在石门关前将二人擒获。请太子和张相公发落。”
林风、耶律亘?
张叔夜、张俊、秦桧等人都是一愣。
李若水在一旁道:“林风和耶律亘都是女真降将。林风是番人,耶律亘是契丹人,这二人都是王松的心腹,骁勇善战,颇有些本领。”
秦桧眼神一亮,低声道:“相公,这倒是个机会!”
他凑进张叔夜的耳朵,说出一番话来。张叔夜频频点头,抬起头来时,脸上的表情轻松了许多。
“事到如今,也只能这样了!”
张俊犹豫道:“官家对王松倚若长城,皇太子和官家那里,恐怕……”
“官家那里,自有耿相应付。至于皇太子,只不过孩子一个,过两天气自然会消!”
事情尽在掌握之中,秦桧满面笑容,镇定自若。
眼光转向城外雪野上哭泣的军民,秦桧鼻子里冷哼了一声。
王松,即便尔身死魂灭,也要对你尔等余部痛下杀手,让尔死后不得安生。
张叔夜微微皱起了眉头,心中隐隐有一丝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