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焉了下来。只有上面的蝉还在放声高歌,浑然不知这人世间的辛苦。
河间府的城墙上,一队队金兵顾不得炎热,拿着刀枪,头上的汗水不停地流到地上,他们虎视眈眈,注视着城外的忠义军士卒。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眼看着天色黑了下来,眼看着对方把护城河都已经填平,眼看着对方没有进攻,而是退了回去。城墙上的金兵才长长出了一口气来,这一天,算是撑过去了。
月色如钩,挂在半空,原野间的一切都是模模糊糊。城墙上的火把,在黑夜中异常明亮,把城墙周围照的犹如白昼,即便是城墙根下不断出没的耗鼠,也是被显现的清清楚楚。
距离城墙里许的夜色中,无数的忠义军士卒枕戈以待,蓄势待发。
“马宣赞,你说这城墙能被炸塌吗”
看着夜色中模模糊糊的高大城墙,刘锜心里头七上八下,还是有些不能相信。
马扩笑了一声,继续道:“稍等片刻,刘兄弟自然知晓。”
对面河间府的城墙上,巡逻的金兵有气无力,天色将亮,这是一天中最凉爽的时候,也是睡眠最好的时刻。
王喜靠在垛墙上,正在似睡非睡之时,忽然觉得一阵地动山摇,再也站不稳,一下子摔倒在了地上。
“地动……!”
王喜头晕脑胀,脸皮也被地上的青砖擦破,火辣辣地痛。他还没有爬起来,忽然看见面前的城墙剧烈的摇晃起来。还没等他喊话,自己感觉到一阵剧烈的疼痛,身子被抛向了空中。
城墙上下笼罩在了一片烟尘中,整个城墙像是被从中间撕开了两半,无数的土石从地底下飞上空中,然后又落了下来。
浓烟散去,借着残余城墙上的部分灯火,众军向前看去,只见前面的城墙已经完全塌了下来,露出城里面黑幽幽的民房建筑。
刘锜惊心之余,大喝了起来。
“弟兄们,进城!”
经过那一段已经通畅无阻的城墙豁口时,地上躺满了到处蠕动的金兵,残肢断腿到处都是,地上满是碎砖土块。
城墙上的金兵失魂落魄,他们惊慌失措地乱喊乱叫,张弓搭箭,向着豁口处奔来的宋兵射去。宋兵的震天雷也跟着扔了上去,双方瞬间就倒下一片。
宋军准备好的火炮一起开火,两侧城墙上奔来的金兵被打倒一片,其余的赶紧趴下,再也抬不起头来。
“长枪手,攻上城墙!把火炮给我架上去,轰死这些狗日的!”
赵元龙带人攻上了城墙,来到城楼前,一刀砍断了杆上的绳索,那飘扬着“金”字的大旗落了下来,掉在了地上。
“把咱们的大旗升上去!”
赵元龙把金人的旗帜抛向了掉在地上的火把上,看着它熊熊燃烧起来,心里面莫名的一阵轻松。
“宋”字大旗被高高地升了起来,迎风招展。看到大旗的宋兵精神为之一振,而金兵心中的惶恐又增添了几分。
河间府城中,校场被包围的严严实实。双方的兵力都到了五六千人左右。火炮声不断响起,金兵死伤惨重,血肉横飞,被赶到了校场中间,长枪兵扑了上去,双方开始了惨烈的白刃战。
无数长枪叠刺,自恃悍勇的金兵在倒下了三四百人以后,开始步步后退,阵脚也变的不稳起来。
“掷弹兵上前,炸死这些狗日的!”
无数的掷弹兵上前,“通通”的爆炸声不断响起,剩下的金兵,再也忍受不了这样的折磨,纷纷向四周逃散而去。
“全军上前,一个不留!”
看到校场中的金兵已经大乱,形成了溃散之势。牛通指挥着手下将士,向前方逃跑的溃兵追去。
无数的宋人骑兵冲了过来。一个个金兵被撞翻、砍翻。他们速度稍一迟缓,又落入了前来追击的宋军不步卒当中,不断地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