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能收复云贵全境,并且在半年之内收复湖广……
众将士气如虹,李定国自是欣喜不已。可他身份不同,远比其他人要多想上一些——陈凯在锦囊中明言是让余佑汉发现证据后便直接杀人,但是余佑汉显然是考虑到了卢桂生作为李定国亲信幕僚的特殊身份,唯恐直接杀了会导致陈凯与李定国之间生出嫌隙,甚至是彻底失和,所以才会选择凭一己之力迎战清军探马小队。
只不过,这样的选择也确实是够冒险的。如果余佑汉不敌的话,搞不好军情就仅仅比先前晚上一些时间便重新泄露出去。换做是他,是绝对不会这样做的。
众将的欢欣鼓舞之中,魏勇却走上前来,请过了那个锦囊,细细的摩挲着清军留下的破口,继而大声称赞道:“真是艺高人胆大啊,我一直觉得一个人哪怕武艺再高强,也绝对抵不过千军万马。今日看来,若非是这余壮士的一夫之勇,咱们这两万大军怕是都要葬身于高黎贡山之中了。”
此言一出,众将又是一轮赞颂之声,先是夸赞余佑汉的武艺和胆量,继而夸赞起了陈凯的知人善任,最后更是转到了李定国与陈凯的交情上面。用他们的话说,若非是当年在广州的通力协作,陈凯哪可能会在百忙当中还要为他们分神,说到底还是因为李定国和陈凯的关系好他们才得到了这样的帮助,这都是旁人羡慕不来的。
“传令下去,今夜杀猪宰羊,为余壮士贺、为陈制军贺、为大明贺!”
是夜,明军在高黎贡山的两侧——潞江安抚司和橄榄坡大营吃得满嘴流油,一个个的兴高采烈,哪怕是李定国军令要等到回了永昌府城才允许饮酒庆贺,也仍旧是兴奋得如同喝醉了似的。
与此同时,从高黎贡山侥幸逃出的那支清军前锋却在滇西春日里湿冷的夜色中喝着西北风。
他们是大军前锋,想要从高黎贡山的山道东侧山口逃出去是根本不可能的,只能从西部的山口逃离。但是,一路向西就意味着距离仍为清军掌控的那些府县越来越远,就只能硬着头皮绕过高黎贡山南部边缘才能重新将方向摆对了
然而,从山口到高黎贡山南部边缘的镇安守御千户所,那便是足足百里之遥。那一战结束时,更是已经过了午饭的时辰,半日时间飞奔百里,而且还是在战马从一早就行于山道的情况下,直到天已经黑得伸手不见五指了,他们仍旧在南向的路上。
“过了镇安守御千户所,咱们不能再回潞江安抚司了。搞不好,这时候老本贼已经在那里高乐了。”
济席哈如是说来,赵布泰亦是心知肚明。只是他们并不知道,就算是他们能赶在李定国前抵达潞江安抚司,也是过不了怒江的,因为吴三桂把铁索桥给炸了。若是这么想,他们反倒是应该怀着一颗感恩的心来品尝云南的凉风。
“向南走吧,我记得施甸长官司境内还有座桥,是和一条官道连着的。咱们在镇安守御千户所那里搞一些粮草,然后从那边儿渡过怒江。再后面,便走一步算一步吧。”
孙可望的地图一直收藏在赵布泰最得用的一个戈什哈手里,可那个戈什哈却没能逃出高黎贡山。对于滇西地理,赵布泰更多的还是凭借记忆为他们这支残兵指明方向。可哪怕是他,仍旧免不了心中戚戚,不为别的,原本一路势如破竹,浩浩荡荡的将明廷行在和李定国的大军都逼到了国境线不远的灭国大军,眼看着便大功告成了,结果却突然遭到了一场惨败,弄不好可能只有他们逃了出来,这对士气是何等毁灭性的打击。
八旗就那么大,互相之间联姻者比比皆是,清廷也一直鼓励这么做。此间只逃出来这些人,其他人大概率是完蛋了。放在白天策马奔逃时还顾不上,现下不得不停下来休息,悲痛之情也不可避免的袭上心头。
黑夜中,不知那里传来了哭泣声,越来越多,本就心中憋闷的赵布泰哪里听得这个,端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