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一名女子!”陈瓘点头道:“此女复性公孙名柔娘,为开封府府吏之女,自幼父母双亡,被其叔父卖入‘行院’,后为龚谷先之歌女,其后又至燕春楼,为一名‘行首’,不过据臣所知,此女已经赎身,已为良人。”
李三坚为了一名烟花女子大闹魏国公府,已经闹得满城皆知了,而陈瓘为左司谏,有督查百官之责,因此陈瓘不难打听到这些事情的。
“为了一名烟花女子,居然前往公府生事,李三坚乃是朝廷堂堂六品朝议大夫,如此,将我大宋官员的脸面置于何地?”陈次升随后持笏对赵佶说道:“陛下,此人有负圣恩,断不能轻饶了此人。”
“陈卿家说的是,李翰韧也太不像话了。”赵佶闻言不置可否的说道。
“陛下,陈次升,可否等老夫将话说完?”陈瓘数次说话被打断,于是怒道。。
“好,好,陈卿家接着说。”赵佶闻言倒也没生气,笑着对陈瓘说道。
“公孙柔娘从良之后,即办了一家医馆,济世救人,不久就博得‘公孙大医’之名号,可谓是声名远扬。可如此之人居然被魏国公强行掳入公府,李判官激于义愤,带人前往公府要人,虽不太妥当,但也是可以理解嘛。”陈瓘说道。
陈瓘,字莹中,号了斋,沙县城西劝忠坊人。宋元丰二年探花,授官湖州掌书记。历任礼部贡院检点官、越州、温州通判、左司谏等职。
陈瓘并不是曾布的人,与李三坚也是素不相识的,但陈瓘为人正直,刚直不阿的,其谏疏似陆贽,刚方似狄仁杰,明道似韩愈。
此时完全是陈瓘仗义执言。
“激于义愤就可以罔顾王法,违逆上下尊卑之礼吗?”陈次升冷哼道:“况且李三坚为何识得此女?我大宋堂堂六品官员居然与一名风尘女子纠缠不清,为了此女,李三坚居然到人上公府生事,如此不加严惩,如此正我大宋官场之风?”
“陈次升,之所谓为大事者,不拘小节。”陈瓘闻言反驳道:“为官做事当持公正态度,顾及大体,不要抓住人家枝节小事不放,以其一点,攻击其余。尤其是作为谏官的更当尊重事实,不要以自己的孤见寡闻来妖言惑众。”
陈瓘随后持笏对赵佶说道:“陛下,李三坚此人自为开封府刑官以来,廉洁公正、立朝刚毅,不附权贵、铁面无私,且英明决断,敢于替百姓申不平。上任方半年,却连平数起冤狱,犹周方庚一案,使得朝野震动,半年之中,即博得‘青天明月’之称,如此之行,老夫自问也做不到。陛下,如此刚直不阿的少年英才,朝廷当重重褒奖,而不应因其小节而毁了他。”
“臣与陈瓘所奏同!”
“陛下,陈司谏所言大是!依微臣看来,李判官乃为少年英才,不过是得罪了某些人,即妄自菲薄于他。”
“正是!不过是去酒楼喝了几顿酒,吃了几次饭,就有亏德行了吗?难道尔等未去过吗?”
“何公所言极是,不过据下官所知,李判官前往酒楼赴宴,是为了查案,而不是为了其他。”
“如此说来,李判官乃是深入虎穴了。。。所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如此李判官方才破获周方庚一案,此与是否有亏德行又有何干连?”
“正是,尔等所言简直是无中生有、混淆视听,是一派胡言!”
此时曾布之人终于反应过来了,纷纷出班启奏,力保李三坚,保李三坚就是保曾布,保曾布就是保自己,因此是义不容辞,纷纷仗义执言。
“陈司谏,何为‘青天明月’?我圣朝只有一个天,那就是陛下,只有一个月亮,那就是皇后娘娘。李三坚被称作‘青天明月’,有僭越谋逆之嫌!当治重罪。”此时韩忠彦一方仍是不肯罢休,有言官出班大声说道。
“呵呵!”陈瓘闻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