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皇宫一处偏殿之中
福建路转运判官严国罋上书朝廷,言泉州知州李三坚自泉州到任以来,倒行逆施,从而引起民愤,激起民变。宋帝赵佶听从朝廷左相韩忠彦之言,欲遣使前往泉州,查明此事,待笃定之后,治李三坚的罪。
不过韩忠彦所荐之人陈次升为何人?此人确实秉性耿直,刚正不阿,且忠于职守,但其是与曾布是死对头,在如此情形之下,难免会有所偏颇。
因此朝廷右相曾布终于开口道:“陛下,老臣方才也看过奏章了,老臣有一事不明,那就是奏章之中所言,泉州知州李三坚举债于泉州富室,老臣于是就产生了疑心,为何李三坚会举债于泉州富室?”
“嗯?曾卿家所言大是,李翰韧他为何会举债于泉州富室啊?”赵佶闻言恍然大悟,顿时就来了兴致,双手扶着御案,身体前倾,看着曾布问道。
“陛下!”曾布见赵佶如此上心,于是大声略有些兴奋的说道:“李三坚在京师为官之时,世人皆言其为一名清官、正官,其在京师的所作所为,也为一名清官、正官无异。如此之人岂是贪财之人?那么此时李三坚为何又举债于富室?陛下,老臣猜测,泉州知州李三坚此举决非徇私,而是为了泉州州衙,是为了泉州百姓。”
曾布看了韩忠彦一眼,顿了一顿后说道:“泉州知州李三坚刚至泉州,刚刚到任,人生地不熟的,即遇百年不遇之水患,且李三坚为年少之人,他又当如何应对?李三坚早已遣使告急于福州漕司,告急于朝廷,可朝廷给了泉州什么?朝廷所拨些许赈济钱、粮到目前为止,仍是未至泉州,并且据老臣所知,福州漕司也未拨与泉州一粒粮、一文钱,因此李三坚此举实为无奈之举,既然其举债于泉州富室非徇私,那么李三坚又是为了什么?当然就是为了赈济泉州百姓,平息水患,安抚泉州百姓,如此之人,岂是倒行逆施之人?”
真是难为他了,巧媳妇难为无米之炊,此时泉州水患,李三坚手中无粮无钱,只有举债于富室,举债容易,还债就难了。。。怪只怪在朝廷此时也是国库空虚,捉襟见肘,是自身难保,可赵佶闻言心中暗道。
赵佶刚想开口说话,左相韩忠彦抢先开口道:“依曾公所言,李三坚非倒行逆施之人,那么其擅自掘堤放水,淹了无数良田,人畜溺死无数,并高价籴米,哄抬米价,对此,曾公又作何解释?”
“呵呵!”曾布闻言笑道:“方才韩相公不是说了吗?泉州距京师数千里地,可谓是山高路远,那么泉州到底是何情形,当明察之。还有就是,韩相公啊,难道你不闻决堤泄洪之事吗?”
“我。。。你。。。”韩忠彦闻言哑口无言,半响后说道:“决堤泄洪,老夫岂能不知?可决堤泄洪之举为下下之策,非万不得已之时,不可为之,泉州知州李三坚不与福州漕司商议,不上奏朝廷,就擅自决堤泄洪,淹了无数良田,此为越权之举,不可纵之。”
“哈哈!”曾布闻言摇头笑道:“你又怎知泉州水患不是到了危急时刻?与福州漕司商议,上奏朝廷?恐怕大水早已将整个泉州淹完了。”
“你。。。危言耸听,若我圣朝所有州郡均如泉州一般,岂不是乱了套了?朝廷又当以何制之?”韩忠彦闻言怒道。
“好了,好,两位卿家不要争了。”赵佶见状说道:“朕已许李翰韧有临机决断之权,决堤泄洪之事,想必李翰韧他也有难言的苦衷。”
赵佶随后想了想后又问道:“那么李翰韧高价籴米,哄抬米价,此举又是为何啊?还激起了民变?真的激起了民变了吗?”
李三坚在开封府为官半年,清正廉洁,即博得“青天明月”之名声,如此爱民如子的官员又怎能激起民变?
此时赵佶用心细想,即发现了福建路转运判官严国罋的奏章之中有许多破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