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东京开封府南熏门
李三坚被皇城司的皇差押入开封府之时,引来了开封府众百姓前来观看。
虽时隔十余年之久,但当年的状元郎,开封府李推官、李判官,许多人多少还是有些印象的。当年的李三坚可是个俊俏小郎君,风度翩翩美少年,可如今见之,虽面目仍然俊朗,但却是早已褪去了年少之人的青涩、幼稚,多了一些年逾三十之人的沉稳,颚下半尺长的胡须是又浓又密又黑,身体倒是更加结实了,可神情却是疲惫、憔悴。
在路上走了两月有余,又几乎是在囚车之中渡过的,身心疲惫也是不可避免的。
此时的李三坚早已失去了当年的意气风发,一副意志消沉、萎靡不振的模样,使得众人心中暗暗难过,并为其伤感。
正当众人为李三坚伤感之时,一名不速之客,却不请自来。
“闪开,闪开,速速回避,此人乃是钦犯,耽搁了皇上差事,拿尔等入了大狱,入了大狱,撞破了头也没地儿后悔去。”
“看什么看?还看?真当老爷手中的家伙是吃素的?”
朱勔带人过来,一边大声呵斥着,一边命人将百姓驱离。
百姓畏之如虎,唯恐避之不及,于是顷刻间,百姓即被驱散,朱勔挥手命手下军卒就将囚车围了起来。
“小的们见过朱大官人!”押解李三坚的众皇城司皇差见朱勔笑吟吟走过来之后,慌忙点头哈腰的唱喏道。
余应物是面无表情的唱喏,而刁千赐却是满脸的羞惭之色。
皇城司当然不受朱勔节制,但皇城司的上官却是梁师成,而梁师成与朱勔是什么关系,他们这些人又岂能不知?
并且朱勔目前可是皇上面前的大红人,因此众皇城司之人又怎能不恭恭敬敬的?又怎敢不恭恭敬敬的?
“行了,都直起身子吧。”朱勔走到余应物、刁千赐面前恶狠狠的瞪了二人一眼道:“回头,咱找你们两个废物算账。”
朱勔费了两船的厚礼,且分析利害,才求得梁师成答应半路结果了李三坚,可没曾想,李三坚居然全须全影的来到京师,使得朱勔是异常懊恼。
早知如此,何苦费那两船厚礼啊?朱勔是异常的肉痛。
“朱大官人...小的...请听小人细说。”余应物仍是面无表情走到了一边,刁千赐却是异常的惶恐。
“滚开,现在咱没功夫听你什么鸟闲话。”朱勔呵斥道。
刁千赐闻言尴尬的陪着笑,诺诺而退。
堂堂大宋皇城司的亲事官,却被人视作奴仆,呼来喝去的,见了朱勔,如老鼠见猫,不禁令人嗟叹不已。
朱勔斥退刁千赐之后,走到囚车之前,看着李三坚得意的笑道:“这不是咱大宋状元郎吗?为何成了如此这般的模样?这不是王疯儿吗?”
“哎呀,大官人啊,您说他是王疯儿,岂不是太抬举他了吗?小的看此人倒也似个叫花子呢。”
“哈哈,大是大是也,小的看他就连叫花子都不如呢,叫花子见到大贵人,还要叫两声乞讨些个饭食呢,瞧他一副闷声不说话的模样,难道是个哑巴?”
“哑巴倒不是,乃是个下贱的夷狄之人呢。”
“哈哈哈哈!”
朱勔顾左右大声取笑李三坚,左右均谄媚的大声附和。
宋仁宗皇帝嘉佑年间,有个状元郎,名叫王俊民,因科举状元及第,一举夺魁,就改名为王魁。
王魁为大宋状元及第,便被派往徐州为官,仕途上可谓一片光明,谁料想他突然患上严重的“失心疯”。在高中状元第二年充任科举检校官时,不知是何原因,他居然取案上小刀自刺,经人紧急抢救,刀伤虽治好,但王魁的“失心疯”却是成了定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