挥使高俅。
此时的高俅虽为殿前司都指挥使,品秩为太尉,可如此朝堂议政,一名武臣是插不上话的,可此时童贯居然诬陷李三坚,从而将会给李三坚的家人带来灭顶之灾,因此高俅不得不挺身而出,不得不冒着“违制”的风险,不得不冒着被此事牵连的风险,开口替李三坚分辨。
李三坚为何人?是高俅的兄弟,是高俅故主的得意门生,当年两人便亲如兄弟,同为宋帝赵佶的潜邸之臣。当年高俅落魄之时,李三坚甚至拿出了家中仅剩的两贯钱资助高俅,此情高俅至今难忘。
若是童贯冤枉别人,高俅绝不会替他分辨,可冤枉到了李三坚的头上,高俅就义不容辞了。
于是高俅走出来指着童贯问道:“童国公方才所言刘法乃是违背你的将令,从而擅自出兵的。可俺三坚兄弟乃是秦凤路之经略安抚使、知秦州军州事,为何莫名其妙的做了军中转运使?还押运粮草至统安城,难道他也是违背了你童国公的将令吗?对此,你又作何解释?”
一人违背将令,也许有可能,可李三坚也是违背将令,然后大规模的筹集粮草、军械等物,然后将粮草、军械运往统安城战场?这就不得不令人怀疑了。
高俅当廷质问,不禁将在朝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童贯身上,包括大宋帝王赵佶。
童贯顿感有些慌乱,背心处的衣物已被汗水打湿,若是一个回答不当,那么童贯就会前功尽弃了,欺君之罪可是跑不了了。
“刘法出兵统安城也是李三坚撺掇的。”片刻后,童贯稳定住心神,尽量用平缓的语气答道。
事情到了此时,童贯也只有强撑下去了,就算是天上下刀子,或将童贯拿入大理寺狱,童贯也必须如此了。
“哈哈哈!”高俅闻言不禁大笑了三声后又问道:“好,好,你童大国公说什么就是什么,可你说俺三坚兄弟投敌叛国又有何凭据?夏人口中所言?捉住的那些夏人在哪里?可否当廷对质?就算是夏人口称俺三坚兄弟,难道不是夏人的反间计吗?离间我大宋君臣,令今上生疑,臣下寒心,这种事情从前又不是没有过。”
“我...这...反间计?也许有可能吧?”童贯支支吾吾的答道。
童贯所持者,不过就是宋帝赵佶的宠信与自己在西北立下的边功,掌大宋西军。而高俅的圣宠不在童贯之下,为宋帝赵佶的潜邸之臣,在这方面,高俅甚至远在童贯之上,而高俅又是“殿帅”,掌大宋精锐禁军,拱卫着开封府及大内,这一比较,便高下立判。
“陛下!”高俅冷笑着瞟了童贯一眼后,转身对赵佶说道:“俺三坚兄弟自幼丧父,与母相依为命,自幼便孝顺其母,惟其母之命是从,不敢违背。同时他的五位妻妾及一儿两女均在京师,三坚兄弟熟读圣贤之书,岂能舍弃母亲及满门老幼,转而投敌?如此荒谬之事,天下谁人能信?陛下可否记得,当年三坚兄弟不顾自身安危,为师上疏之事?如此忠孝之人,岂能叛国投敌?陛下,微臣相信俺三坚兄弟是宁死不为此事的。”
李三坚的二夫人王雯已诞下一个女儿,李三坚也就有了一儿两女。
高俅此言一出,不禁令朝堂众臣是连连点头,就连蔡京也是不禁点了点头,一些大臣还暗叫一声惭愧。
他们这些人的见识还不如一名以球技博得前程的家奴,如此不禁令人汗颜。
高俅之言还令人无法反驳,夫孝,天之经也,地之义也,人之行也。人之行,莫大于孝,孝为立身理家之本。在这个世上,抛弃自己母亲及满门老幼,从而叛国投敌之事,还是极为罕见的,几乎没有。
“朕也不信李翰韧他会投敌叛国。”良久之后,赵佶面无表情的开口说道:“无论怎样,我已取得西北大捷,因此朕打算于琼林苑设下庆功宴,以庆贺此次西北大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