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数声巨响过后,滚滚江水便夺堤而出,如脱了缰的野马一般,向着四面八方奔涌而去,巨野附近片刻间便成为了一个泽国。
连日的暴雨,令巨野河河水暴涨,巨野河堤早已是不堪其负,此刻又被人掘开了一道数丈大小决口,不出一炷香功夫,决口已达十长大小,此刻浑浊的河水,又像一头咆哮的野兽,挣脱了堤岸的束缚后,夹杂着泥沙、石块、树枝等等向着高俅大营扑去。
“不好,河水决堤!”
“示警,示警!”
“快,快,快跑啊!”
“啊.........”
高俅大营为防止敌军袭营,当然做了许多防护,营外有道深达丈许的壕沟,还有许多望楼、箭楼、望杆、号楼等等,壕沟之外另设鹿砦、拒马、陷马坑等等,防卫不可谓不严密,若是强行攻击的话,必将会是损兵折将、损失惨重。
可这一切,在滔天的洪水面前,就如同虚设。
数名站着高高望楼之上的宋军士卒,听到巨大的声响之后,就紧张的向远处望去,只见天边仿佛出现了一条亮亮的白线,白线向着高俅大营席卷而来,直至变成了汹涌的洪水,夹杂着泥沙、石块、树枝等等,如奔马般的冲进了高俅大营。
汹涌澎湃的洪水瞬间就冲垮了大营寨门,冲垮了望楼、箭楼、望杆、号楼,冲垮了宋军大营,洪水在宋军大营之中肆虐,将帐篷、抛石机、箭车、刀车等等冲的是东倒西歪的,随后卷入了洪水,没入了洪水。无数战马在洪水之中悲声嘶鸣,拼命挣扎。宋军士卒更是凄惨,许多士卒、随军民夫在睡梦之中就被卷入了洪水,呛死或淹死在了洪水之中,一些宋军士卒拼命冲出帐篷,却也被淹没在了洪水之中,水性好的也只能抱着桌椅、木头等物,随波逐流,生死全凭天意。
“发生了何事啊?”
“高太尉,快走,快走!”
高俅酒终于醒了,被外面的哭声、喊声、呼救声惊醒之后,滚落在了床下。
此时高俅大帐之中,水已经及腰,高俅滚落在了水中,便惊得大喊大叫的,左右护卫也冲进了帐中,架在高俅走出帐外,欲寻路而逃。
“苦也,苦也,天亡我也!”
高俅被护卫们搀扶着走到帐外之时,眼前的一切不禁令高俅是叫苦不迭。
此刻高俅眼前的一切就是一片汪洋大海,山洪咆哮着,像一群受惊的野马,从山谷里奔来,势不可当,吞噬着眼前的一切,波涛汹涌,排山倒海,努浪涛天,如天崩地裂一般。
无数宋军士卒漂浮在水中,上下起伏,嘶声裂肺的哭喊声、求救声响彻云霄,宋军士卒淹死者甚众,一具具尸体漂浮在水面之上,宛如世界末日,又如人间地狱一般,是惨绝人寰。
可谓是天公怒吼泣云霄,急骤漫天泻浪潮!
众护卫拼死架着高俅向一处高地走去,拼尽了全力,才将高俅扶了上去。
浑身已经湿透的高俅失魂落魄的坐在高地之上,刚刚喘了一口气,远处便传来一阵似令人心颤的喊杀声。
“杀!杀!杀!”
“活捉高俅!活捉李三坚!”
此刻映入高俅等人眼帘的便是上百个木筏。
用无数根粗大的圆木制成的上百个木筏,不惧风浪,不会翻沉,加上少许防护手段后即可用于水战,木筏不怕刺击,同时也不怕碰撞,顺着水势冲撞到了宋军大营之内。
木筏之上有无数裹着黄头巾的梁山军,一边驾着木筏在宋军营寨之中横冲直撞,一边挥舞着刀枪在水中乱砍乱刺,肆意收割着宋军士卒的性命。
木筏之上,还有许多梁山军弯弓搭箭射向水中挣扎的宋军,宋军也几乎失去了反抗能力,是任人宰割,除了被杀死之外,剩下的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