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两浙路杭州临时宣抚衙门当中,签书枢密院事,江浙闽淮宣抚使李三坚忽然当众暴怒,拍着桌子大骂西北将门之家的刘光世,不禁令众官是大惊失色,是面面相觑,刘光世也是愕然,捏着拳头,呼呼的喘着粗气。
李三坚怎样?两府大臣又怎样?刘光世心中暗怒道,你李三坚官再大也大不过童贯童国公。
刘延庆、刘光世父子可是童贯的部曲,而非李三坚的麾下。
半响之后,新任杭州知州徐广峰慌忙起身劝道:“李相公,息怒,息怒,将士们辛苦剿贼,这...这...虚领些战功也是...情有可原的嘛。”
徐广峰原为杭州签书杭州节度判官厅公事,后因其赈济、救灾得力,能够妥善安置杭州饥民,因而颇为李三坚所欣赏,李三坚也因此上奏朝廷,举荐徐广峰为杭州知州。
徐广峰对李三坚当然是感激不尽。
徐广峰也知其中的玄妙之处,也知刘光世为童贯的部下将领,而非李三坚的部曲,为了不使李三坚得罪童贯,因此是好言相劝。
宋军当中虚领战功、冒领军饷等事并不稀奇,是经常发生的,实在是不足为奇。
“虚报战功这也罢了。”李三坚闻言摇头道:“杀百姓充人头,劫百姓之财,以为军资,以为私利,刘光世,汝可知罪?”
李三坚越说就越是愤怒,恨不得当堂拿下刘光世治罪。
刘光世是员勇将、悍将,作战勇猛,也是屡立战功,可就是御下不严,是军纪废弛,纵兵四处劫掠,残害普通百姓,其人也是贪财好色,无与为比。
“李三坚,乱军之中,难免错杀几个百姓,此有何罪?不劫些钱财,军资何来?没有军资,你让军中儿郎们喝西北风啊?喝西北风也不打紧,可何人能上阵杀敌?你整日里坐在大宅之中享清福,又怎知军中之事?”刘光世也是个暴躁性子,闻言顿时大怒,是怒不可遏,自座位上一跃而起,不顾上下尊卑,指着李三坚的鼻子大骂道。
“刘光世,难道本官给你的粮饷还不够你与你的手下享用吗?还要劫掠百姓之财?劫财也还罢了,还要杀人,以百姓充人头,简直是岂有此理!本官问你,若是逼得江南百姓再反,是你担待,还是本官担待?我看江南百姓再反,你有十个狗头也不够砍的。”刘光世吼声如雷,李三坚也丝毫不惧,也是站起身来,跳脚大骂道。
堂堂宣抚衙门,煌煌大堂之上,两人就如泼皮一般,是越骂越凶,越骂越难听...,将众官惊得是目瞪口呆的。
众人何时见过这种阵仗?
以往衙门之内也是有各种明争暗斗的,但表明之上还是较为客气的,至少言语之中是这样的,哪里像此二人一样,如市井泼皮般的在堂中大喊大骂的?
“横死贼...”李三坚是有名的能言善辩之士,骂起人也是不同凡响,句句戳着刘光世的痛处,什么好色之徒,无耻之徒什么的等等等等。
要说天下天色之徒,非你李三坚莫属,刘光世被李三坚骂得是恼羞成怒,再加上年轻气盛,又是一名羌番武夫,于是提着秤砣般大小的拳头,冲到李三坚面前,挥拳便打。
李三坚虽然有些武力,但自忖绝非此等沙场悍将的对手,于是心中一惊,后退了一步。
此时也有黑旗军将领在大堂之下,可因为距离太远,也只能发出惊呼之声,或者向着李三坚奔了过来,山魁也正好在堂外,并未守在李三坚的身边。
而在李三坚身边的只济空一人,于是济空也不说话,上前先是挡开了刘光世的拳头,并快速踢出一脚,踢在了刘光世的膝盖上,刘光世膝盖吃痛,单膝跪在地上,济空便顺势扭转刘光世的胳臂,将其按在了地上。
济空这几下兔起鹘落的,干脆利落之极,众人不禁是喝彩不已,特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