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向里挤去,身强力壮的山魁一人护送两人,将李三坚与曾公明护送到了大门口。
山魁也只能送到此地了,奴仆们是不允许进入考场的。
李三坚为了选择一间位置极佳的号舍,拖着曾公明拼命向里挤去。
。。
须臾,庙中一处高楼响起了一阵钟鼓之声,此次广南西路发解试主考官胡文海、徐斌,监视官尹莫川及其幕职官,另外还有一些胥吏走进了考场。
数日的锁院,胡文海等人早已拟定了考题。
对于广南西路的贡举发解试来说,出题是异常艰难的,若题目太难,凑不足解额,如此会被人笑掉大牙的,最关键的是治绩也会受影响的,若题目太简单,将一些不具备真材实料之人解往京师参加省试,有可能全部被黜落不说,且因学识浅薄,也会被人耻笑的。
因而胡文海等人绞尽脑汁,终于拟定了合适的考题。
考官们进来之后,交头接耳的众学子顿时就安静了下来。
随后考官宣读圣旨,宣布本次贡举正式开始。
之后就是数百名学子在考官的带领之下,冒雨参拜孔圣人石像,此为必不可少的步骤之一。
众学子跟随考官们参拜孔圣之后就来到了贡举考场。
号舍?哪里有号舍?李三坚此时才发觉自己完全被某些东西骗了,宋贡举考场根本不是隔成一间间的号舍,根本没有供学子们静心行文的单独空间。
贡举考场就是一间大屋,因是临时作为考场,因而还有些简陋。
考场廊屋四周用木柱支撑,中间连成一片,学子们就坐在在中间应试,敞亮倒是敞亮,就是廊屋之外些许雨点飘了进来,打湿了坐在边上的学子的衣襟。每人面前有一张矮小的桌几,其上摆放了一些笔墨纸砚。
学子们挤在一起,眼神好的还能看到邻桌之人所写的文章,甚至可以交头接耳,不过这种可能性不大,因为四周布满了监视官吏,像防贼一般盯着众学子。
并且学子的座位并不是你想坐哪里就坐哪里,而是早就被胥吏们按名册安排好了,李三坚与曾公明相隔两个桌几,两人只能用“挤眉弄眼”来交流。
随后胥吏就大声宣读考场之制,并正式开始引试。
第一场引试就是试本经,所谓试本经就是释经义,从各种经书之中摘选一些经文,让学子们释义。
此时十道经文已经高高挂在了堂中,此十道经文分别摘自《论语》、《孟子》等经书,考题倒不是很难,这些经文均是常见的经文,并且容易理解,学子们只要熟读经书,并根据前人的注疏释义即可。
李三坚研磨完毕,并提笔将题目抄写在了纸上。
为何不是摘自《三经新义》?李三坚边抄边暗暗纳闷。
目前贡举内容不是《三经新义》、《字说》为主吗?为何此十道题目没有一道摘自《三经新义》、《字说》?
难道考官们觉得《三经新义》、《字说》释义太难?李三坚心中暗道。
要知道李三坚重点温习的就是《三经新义》、《字说》。
其实李三坚猜错了,目前朝廷之中是章惇、蔡卞等新党当政,此时新党打击旧党,也就是元祐党人,元祐党人几乎都被逐出了朝廷,逐出了中枢,外放到了外地为官。
越是元祐党籍骨干越贬黜得厉害,贬黜的越远。
胡文海等人被视作元祐党人,因而被贬黜到了广南如此荒凉之地为官,他们均恨透了新党,恨透了新学,如此胡文海等人出题怎么能够摘自《三经新义》、《字说》?
只不过胡文海等人并不是元祐党人骨干,因而只是贬黜,并未一贬到底。
“德之不修,学之不讲,闻义不能徙,不善不能改,是吾忧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