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可建武三年的新年,建康府却被半点喜庆的气氛,取而代之的却是一片惊慌、恐惧、惶惶不安等。
金人大兵压境,将至建康府的消息就像一块巨石压在每一名建康府人的心上,压在每一名宋人的心上,压得众人是喘不过气来,并令人焦躁不安,人人自危,惶惶不可终日,建康府之中已经有逃难的人群了。
同时建康府临战气氛也是越来越浓烈了,如乌云盖顶般的,每日里有无数兵马或穿城而过,或开入城内。
山雨欲来风满楼,黑云压城城欲摧!
“扬州、高邮已落入胡虏之手了,不日将兵临城下了。”
“真的吗?”
“那还能有假?”
“啊?完了,完了,我的天呐!这下大势已去矣!”
“胡说八道,胡虏攻打扬州、高邮不假,可扬州、高邮仍在我朝手中,就如楚州一般,岳飞、花荣率军奋战,大败胡虏呢。”
“此又有何用啊?襄阳丢了,金军正顺江东进,我看建康也是难保啊。”
“哎哟,我等还是走了算了。”
“慌什么?你能走哪里去?太后、陛下、相国等人还未走呢,相国正排兵布阵呢,定能击退胡虏!”
“呸,现在你还说他?说得比唱得还好听...还不是从应天府逃到了江南?此时又丧师失地的,你还等他们?黄花菜都凉了,我敢保证,要不了多久,他们又会不顾我等,弃城而逃啊!”
“对,对,此时不走,更待何时?晚了可来不及了,胡虏可是残暴的狠呐。”
“............”
此时此刻,建康府之中的士农工商、三教九流、贩夫走卒等等均是在谈论宋金战事。
这段日子以来,金军接连大胜,宋军接连丧师失地,战局极为不利,因此众人是极为担忧、惶恐不安的,并且对宋朝廷,对大宋宰相李三坚是极度的不信任。
“快走!”一名朝廷官员骑在马上,听了会众人议论后,便策马与几个随从向宋行宫赶去。
此名官员居然还有马骑,如此不禁令路人侧目。
这段日子以来,战马几乎都被朝廷征调得一干二
净了,不但士农工商、三教九流、贩夫走卒等无马可用,就连朝廷官员也几乎无马可骑,只能乘轿或步行了。
官员四十余岁,尘土被面,风尘仆仆的,是自远方而来,前来建康府面圣。而面圣需先拜见大宋宰相李三坚,此为众所周知之事,因而官员问明道路,就向太初宫政事堂赶去。
“师相正在议事,请王大使稍后。”官员赶到大宋宰相政事堂,验明身份后,一名年轻官吏对他说道。
于是官员只好候在了政事堂之外。
官员姓王名伦,字正道,为宋名门世家三槐王氏之后。
王伦虽为名门世家之后,但年少之时,放浪不羁,喜任侠、豪侠之事,浮城里闾而志慕不凡,也就是整日里游手好闲、无所事事,心高气昂而自命不凡的。年过四十,却一事无成。
而王伦的转机就出现在靖康年间,开封府失守,宋帝赵桓御宣德门,众人皆喧呼、吵闹不已,王伦趁机请命弹压,赵桓当然大喜,解所佩夏国宝剑以赐,王伦又趁机毛遂自荐,赵桓便除王伦为兵部侍郎。
王伦弹压开封府军民之后,却被宰相何栗以小人无功等理由弃用。
靖康二年,王伦投奔康王赵构,赵构便命其为大金通问使,出使金求和,随后王伦被羁在金地,直至建武三年才回到了宋地。
“郎君为李相国门人?”王伦闻言有些讨好的问向年轻官吏道:“果然气度不凡也,就是不知郎君贵姓名?”
三槐王氏最杰出的强权人物便是宋太祖、太宗朝,真宗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