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饷,此何也?乃是喝兵血,吃将士的肉,本相可以饶你,可将士们能饶你吗?那些为我大宋以身许国之忠勇将士,会饶恕你吗?汝身为提刑,为法司官员,却罔顾国法军纪,未得朝廷旨意,居然欲谋害朝廷重臣,边关大将,此罪,罪无可赦!来人,拖出去斩了!”
“遵相国令!”山魁、济空等虎卫闻言大声应了一声,便将康随横拉竖拽的给拖了下去。
须臾,一声惨叫,山魁亲自操刀,斩了康随,并将其首级高高的挂在了府衙之外。
李三坚斩了康随之后,顿使堂中诸人是面如土色,均是不寒而栗,除了曲端之外。
一名堂堂五品提刑,说斩了就被斩了?众人皆被大宋宰相李三坚的铁血手段惊得个个呆若木鸡般的。
“多谢相国...”堂中只曲端被李三坚感动得差点落泪,眼睛湿润,只知对李三坚千恩万谢,都不知说什么好了。
曲端于狱中,被康随折磨,还差点被康随杀害,此时死里逃生,李三坚还斩了康随,曲端又怎不对李三坚是感激涕零的?
“严军纪,明赏罚,古之治军之道。”李三坚看了曲端一眼后说道:“你曲端要谢本相,就于战场上谢吧,以战功谢本相。”
“下官敢不从命?”曲端点头问道:“相国,方才您说反攻虏贼,此事当真?”
“你觉得本相方才所言是戏言吗?”李三坚反问道。
“绝非戏言,不过相国...”曲端果然是个不善奉承上官之人,刚刚还对李三坚感激涕零的,此时居然又反对道:“兵法先较彼已,必先计吾不可胜与敌之可胜,今敌挟胜而来,虽败一阵,然其兵锋仍锐,我军新败,虽胜一阵,然与敌相比,虽人数相当,但仍处劣势,不可冒然行反击之举啊!”
富平之战,宋军以十八万上下对阵金军十万兵马,却大败而逃。此时李三坚带来了两万余援军,加上各处西军,也不过十余万兵马,而金军大部未损,人马也是约十余万,人数应该是相当,可西军刚刚大败,虽李三坚到来,提振了西军的士气,但曲端估计西军士气并非完全得到恢复,因此曲端认为此时行反击之举是极不妥当的。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李三坚闻言微微一笑道:“曲相公老成持重,认为我军此时当守而不应攻,是吗?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故经之以五事,校之以计,而索其情:一曰道,二曰天,三曰地,四曰将,五曰法。道者,令民于上同意,可与之死,我大宋上至太后、陛下,下至斗升小民,皆有恢复之志,特别是于江南大胜金军之后。我军之中也有许多为关陕之人,难道不有恢复家园之意?虏贼侵我土地,杀我百姓、掳我财货、毁我家园,等等是无恶不作,已令我大宋天下臣民是群情激奋,我大宋上至太后陛下,下至斗升小民,皆愿与虏贼决一死战,故道在我方也;天者,阴阳、寒暑、时制也;地者,远近、险易、广狭、死生也。天、地,难道我关陕之人不比虏贼更适应西北的天、地?将者,智、信、仁、勇、严也!有文有武是曲大,有谋有勇是吴大,只要你二人齐心协力,同心抗敌,本相又何愁不胜?”
“我等敢不从相国之意?”曲端、吴玠二人又是一阵羞惭,连忙一起拱手道。
“吴晋卿,曲某也有不当之处,请晋卿休要往心里去。”曲端随后拉着吴玠哈哈笑道。
“曲相公说哪里话?折煞小将也!”吴玠也道。
“严军纪,明赏罚,此为法也!”李三坚欣慰的看着二人说道:“另有一事,今日就告诉你们吧,我军并非为孤军奋战,而是有援军。”
“援军?多少援军?来自何处?”曲端、吴玠等闻言顿时大喜,齐声问道。
若是有大量援军,再加上李三坚所言的五事,当然就可与金军一战了,只不过曲端、吴玠等不知援军来自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