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银县最大的酒楼,莫过于县城中的聚义楼,离着县衙不过一个路口,可是整个楼子比县衙还大了一圈。
坐北朝南的一个五层高楼,也是银县最高的建筑。
坐在四楼的包厢里可以将银县的一切风景尽收眼底。这酒楼一年前才建好,开业当天县里有头有脸的人物都来捧场,好不热闹。
一楼进来是个大厅,整齐的放着十二张桌子,一般散客呼朋唤友坐满了总能容得下百八十人。
二楼八个隔间,您要是觉得一楼吵杂可以去二楼隔间坐下来享用美食。三楼六个雅间,非富贵人家、往来豪客也真是舍不得去三楼一聚,因为三楼雅间最低消费也是白银五十两。
四楼只有两个包房,一东一西,这包房门一关上里面哪怕大声说话,外面也是听不清的,也不知道这酒楼老板怎么做的密封,很是体贴,这价格也是令人欣慰,包房不讲价,一律五百两一次。
东边包房一直是给县里面大人们长留的。就算这样,西边的包房也是每晚客满。五楼却是不对外营业,据说是请了江南的大师精雕细琢里面的摆设,结果造了一半儿,大师家中有事先回江南了,因此无法对外开放,而且平日里四楼吃饭喝酒的客人也从来没有听见五楼有什么动静。
顺着四楼的楼梯上来就看见一个半封闭的门,用两块木板斜斜的堵着,一般人也就没有了探究的想法。
其实仔细的看看旁边是有一道缝隙,而且本应该无人来访的门前却无灰尘,应是经常有人打扫。顺着缝隙往里看去,好大一个厅堂,怕是不下五百平米。
正对面是一张三丈有余的卧榻,卧榻上平铺着一张两丈左右的虎皮,而且还是一张罕见的白虎皮,给这卧榻平添了一份煞气。
顺着卧榻左右依次摆放着十二张太师椅,两两相对,每张椅子中间搁着一个小圆几,一张长十五米宽四米的波斯来的地毯悠闲的铺在地中间,大厅东西的四个窗户被熊皮严严实实的遮住,从外面是一点影子也见不到,但是屋子里却不显昏暗,每张太师椅后一米都摆着两张烛台,每张烛台上点燃着两支成年人手臂粗的蜡烛,房顶上还吊下来一个大铜圈,每隔十公分就点着同样的一支蜡烛将这五楼照的犹如白昼。
这卧榻上斜斜的躺着一个汉子,用右手支着头,歪歪扭扭的身子竟是刚好将那白虎皮的身子占住,
这汉子一脸浓密的络腮胡略有些塌塌鼻,一双圆眼似睁非睁,时不时闪出一道精光,两条又粗又黑的眉毛占了快三分之一的额头,若是稍微邹眉,那两条眉毛就欢快的挤到一起,仿佛这人脸上就一条眉毛从左到右似的,
左边嘴角微微翘起,露着一抹邪笑。整个人看起来两分邪魅、三分桀骜、四分不屑,加上那白虎添的一分煞气,直叫人忍不住赞一句好汉子!
今天这十二把椅子上并没有坐满,只有左手边第三、四;右手边第二、三张太师椅上坐着四个人。只听左手边第三把椅子上那人张口说道
“帮主,这个月例会只有咱们几人,老大带着老九去亳州探听红巾军的消息还没回来。二哥在城外庄子里盯着新酿出来的酒,只待装坛运过来。老四去县衙里找县尹打探即将到任的达鲁花赤的底细。八弟去大都打探察罕帖木儿的动静,走了刚五天。”
“嗯,老四回来了让他及时向我通报,我要清楚这新来的达鲁花赤到底是什么人,清楚到他明天准备穿什么颜色的底裤,知道吗~~~”这帮主一张嘴,那尖锐的嗓音就跟打鸣的小公鸡似的,这才暴露出他十五、六的年纪,正处在变嗓子的时候。
“老五、老六、老七,你们三等下收拾收拾,出城去找三当家的,他那边招收了几百新的弟兄,你们去帮忙练练。”
剩下的三个汉子抱拳应是,好像已经很习惯这帮主说话的声音。
大厅的门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