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淋淋的景象还浮现在我眼前。
我毫不怀疑戴瑞和我一样,他的身体内部也同样被安装了微型炸弹。
“你醒了?”
突然有人说话,我这才注意到,我旁边还盘腿坐着一个十岁出头的短发男人。
他就是我们这支小队中仅剩下的那个语言学家见我醒来后,他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接着看了一眼手表“我们的后援还有两个小时就会到达。”
“后援……”
我喃喃自语几句。
紧接着,一咕噜爬起来,跌跌撞撞地朝着帐篷外冲去,男人本来想阻拦我,但是,他的反应比我慢了一步,等他站起身来的时候,我已经来到了帐篷外。
记忆中,我们驻扎的这片空地,本是绿草连阴。
但现在却是一地狼藉,沟壑遍布,顺着这些纵横交错的沟壑,一眼就能瞧见戴瑞爆炸的中心。
半径七米之内一片焦土。
那漆黑发灰的土壤,深深的刺痛了我的眼球,鼻尖隐隐还能够闻到一股烧焦的气味儿。
我有些没缓过神儿来。
一小串代码就能够引爆戴瑞身体内的炸弹,在短短片刻时间内就将她整个人湮灭成了飞灰,连渣都不剩。
如果。
如果说被引爆的炸弹是我身体中的那枚,那哪怕我的自愈能力再强大再变态,估计也没有存活的希望。
毕竟自愈的前提条件就是,我不能死。
至少我的身体,还得是有机体,也只有这样我才有自愈的机会,不然要是像戴瑞一样变成飞灰,那别说自愈了,就连具全尸都没有。
这么一想,我整个人好像被一盆凉水从头浇到了脚底板。
奶奶的,这特么叫个什么事儿?
不过一枚小小的微型炸弹,其体积分量还没有我小时候玩的鞭炮大,但爆炸之后所造成的威力,却足以震瞎我的眼球……
一串简单的代码能炸掉戴瑞。
那同样也就能杀死我。
我就说嘛,公司怎么会那么大方的将待人的生死全权交付于我,原来他们这么做的目的就是为了杀鸡儆猴,同时,公司还在我和戴瑞之间做出了取舍。
很明显,只有活着的人才能证明,而戴瑞已经成了一个死人。
想清楚一切后,我刚才就看到旁边的另一座帐篷中,光着膀子,半个身子缠着绷带的七号,摇摇晃晃到走了出来,虽然体格上这家伙要压我一筹,但他现在连路都走不稳,干别的或是对我动手了。
“有一件事我得跟你声明一下。”
从帐篷里走出来,看了看地面上的弹坑沟壑,七号脸色一变再变,最终还是咬着牙说道“他做的事,与我无关,我对公司是绝对忠心的。”
从他微微发颤的声音中就听得出来,这家伙都已经害怕的不行了。
戴瑞死前,他还是戴瑞的至交好友。
两人站在同一条战线上,同仇敌忾,不止一次的密谋想要弄死我。
可现在呢,狡兔死走狗烹,昔日好友不过尔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