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先别说这些,我只想知道,是谁出的主意让你现在来请降的?你怎么知道我就是刘崇礼?”
刘崇礼毫不客气的盯着绵宁,绵宁青涩的脸上出现了几丝慌张,他紧张的咽了口口水。
“没....!”
“停!”刚说了一个字,刘崇礼又打断了他,随后这位浪荡侯爷,笑嘻嘻的跳下马,皮笑肉不笑的看着绵宁。
“想好了说,敢说慌的话,你信不信就算陛下准了你投降,我也能把你弄得生不如死,你们当年怎么对付东宁朱秦的,信不信我翻倍用到你身上?”
绵宁闻言就是一抖,东宁郑家到北京后过的什么日子,绵宁也是听说过的,他还曾把这当做笑料跟人谈笑过。
郑家投降后两百多人,满清只给他们一个佐领的俸禄,一个佐领俸禄就算实发,也就够六七口人过日子,东宁郑家两百多口连十天都撑不到,最后是卖光家产活活穷死在京城的。
其状之凄惨,连朱秦的孙子后来都要去给人做工才能活路,说是海澄公,过得比一普通的旗人家庭还惨。
“侯爷为何苦苦相逼?我等已经依足规矩出门投降,何罪之有?”
正主出来了,一个穿着石青色官服,胸口是仙鹤补子,身材高大体型微胖,长着一脸虬髯的一品文官站了出来。
“敢问尊驾何人?”刘崇礼倒是很有礼貌。
“老夫董诰!”来人正是满清吏部尚书、东阁大学士、军机大臣董诰。
“哈哈哈!”刘崇礼笑了,笑得董诰莫名其妙。
“听闻董大人为官清廉,人称只有文章传子侄,绝无货币置庄田,大人还曾说,‘古今来几许世家无非积德,天地间第一件事还是读书’是吗?”
董诰这会也豁出去了,他大笑两声,毫不畏惧又有些得意的看着刘崇礼。
“老夫为官如何,忠清义廉自在人心。”
“说得好,不过大人今天这事做的可不太地道,未免有些畏首畏尾,我要是大人,当大骂我这奸贼而死,这样才可名留青史。
哦不?我明白了,大人其实是明白自己为鞑虏效力,是留不了青史的,所以才如此做事的吗?
不过我还是觉得,要是没有必死之心,就不要出来强装忠臣义士的好,听闻大人祖孙三代都在朝为官,大人乃是一品大员,我无权处置,因为那是陛下的事情,不过大人的子孙,我还是可以惩罚一二的!”
说着说着,刘崇礼脸色阴沉了下来,他大喊一声,“左右镇抚何在?”
“随军左右镇抚军官在此!”两个穿着毛呢军服扎着武装带,头上戴着白漆钢盔的镇抚军官,闻言出列大声回答道。
“把董诰的儿子董淳、孙子董騋拉出来,一人三十镇抚军棍!”刘崇礼大喝一声,董诰脸色顿时变得雪白一片。
“福长安!”刘崇礼又大喊一声,人群后面的福长安顿时吓得一抖,摸头不知脑的赶紧出列。
他完不知道这会有他什么事?这么多爱新觉罗家的宗室,要杀头要打军棍也轮不到他啊?
“罪人富察.福长安叩见大明迦楼侯爷!”福长安跪伏在刘崇礼身前,浑身都在忍不住发抖。
“本侯北上时,陛下曾对我言,你兄长福康安虽与陛下只有一面之缘,但陛下颇为欣赏尔兄行事品行。
陛下有旨,看在福康安万里赴雪域高原,击退廓尔喀蛮夷护卫藏地有功,特免你家从逆之罪,还有富察.明瑞征缅甸,也算是为国尽忠,故此对富察一族网开一面!”
“啊!啊?”福长安愣住了,本来以为是要人头落地或者挨军棍呢,结果没想到是有大好处。
“罪人福长安叩谢陛下恩典,罪人替兄长以及富察家叩谢陛下天恩!”
咚咚的一顿磕头,磕的欣喜万分,磕得四周的满洲亲贵蛮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