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开始挣扎,于是它所拉扯的那辆金铜战车,开始缓缓从大泽中拔了起来。
所有人的目光同时盯向幽王烽火。
在遥远大泽中央的那团火焰静静燃烧,但是所有人,包括程知远,心中都升起了一种感觉。
这团火,正在嘲笑自己这些人,就像是一位天子用无比蔑视的目光注视着天下诸侯。
它在观战,在看着圣门弟子与天门弟子的交手,它停留在天子骏的华盖上,其意不言而喻。
谁胜了,谁就能得到它,包括天子骏。
“坐山观虎,不愧是周幽王的烽火,这种秉性当真是一脉相承,如此看来,当年被十位圣人谋逆实属正常。”
“一团火焰而已!也敢骑到我们头上拉屎拉尿了!”
“狂妄,太狂妄了!周幽王先行为恶在前,若不是他执意要拔除圣门今日周王室,若不是周幽王当年之过,导致王室大落,后来的周天子,又怎么会被郑公遣祝聃,用一箭射散天威!”
“后来的周桓王才应当恨死他这位祖宗呢!”
“够了!不要多言!祸从口出的道理你们都白学了吗!你们自家圣门没有教过,有些事情点到为止,妄议天子之事那十位圣人的骸骨,可还被压在洛阳城下呢!”
白衣少年猛地一声怒喝,瞬间止住了其余圣门少年的不满话语,他的身体虽然看上去有些虚弱,但声音与气势,从来不弱于人。
当然,他也可能,一直都是这般“虚弱”。
这是程知远看到的,并且感受到的。
狮门的白衣少年,所谓的慈悲人士,并没有外表看上去的那么简单。
流动到他身边的风,开始减弱了。
而其他人身边的风,依旧很强势。
“夫为剑者,示之以虚,开之以利,后之以发,先之以至。”
“庶人剑,无异于斗鸡。”
程知远此时忽然觉得这句话当真有道理,眼前这帮圣门弟子,可不就和泥坑边上天天咯咯哒的老母鸡一样让人烦躁么。
那么,宰了几只下酒,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毕竟人有旦夕祸福么。
程知远从大泽的边缘,从水中迈出步伐,然后,嚣器剑震动,嗡鸣斩出。
发如苍雷,动则有千钧坠顶之力!
寒光猛颤,闪烁秋水之波,杀人之刃,从来都讲究一个凶字!
程知远眼中,渐渐出现了血丝。
龙素曾经和程知远说过,少动杀意,但现在,杀意不出,死的就是自己,有时候人在此方,身不由己。
白甲小将第一个冲了过去,手中的剔骨刀,对着程知远的脑袋就捅出去。
他完全有信心,一个照面就把对方斩于刀下,毕竟虎门乃兵门所出,最擅斗战!
身披庚金白甲,手持着剔骨之刀,靠着以前厮杀之熟练,他想不到自己如何会输。
于是他眼睛眯起,已然把程知远看做是一个死人。
这刀凶毒,斩骨不斩肉,然而,嚣器剑一震,发出刺耳的鹤唳之声!
同时,大风咆哮,青风倒卷,聚于剑尖之上!
仙人,主风雨。
打了一个照面而已。
却恰似疾风骤雨至。
白甲小将眼前一花,身躯猛然一痛。
就像是被谁扯了一下,随后,眼角余光所见到的,就是一片飞舞的甲叶。
只看到一具身影根本不停,只是眨眼须臾,剑置于身前,足踏于尘上,飞如白驹过隙,动如天下奔雷过江!
他从白甲小将的身边侧掠而过,毫无犹豫一剑横斩,复转手劈下,此时已至十丈之外,十丈之前,不过瞬息光寒,直把干戚门的大盾斩的猛然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