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义。至于我此刻不愿杀你,是因为我也知道,虽然公父是死在你手里,但你终究也只是别人手里的一把刀。”
深感熊离通透豁达,端木易叹服道“公子殿下心思敏捷,在下庆幸。”
面对端木易的赞赏,熊离无动于衷,依旧表情深沉,叹息道“我那大哥向来决绝,他做出此事来,我也并不意外。”
此话说得端木易有些愧疚,他也自觉给熊离带来了太多祸殃,面有惭色道“话虽如此,只是不想我这么一闹,竟也连累了小公子。”
熊离倒是不以为然,他凄怆地苦笑道“呵呵,长兄忌惮我已经很久了。即便今天先生没有做这等疯狂之事。我俩之间,也迟早会有一战。熊坎,自五年前从西岐回来以后,就彻底没了人性。”
以端木易的敏锐,立刻便察觉到事有蹊跷,随即问道“五年前大公子去过西岐?”
瞥一眼端木易诧异的颜色,熊离缓缓说道“看来先生也并不知道长兄和公父之间的嫌隙。”
“到底怎么回事?”端木易追问道。
长叹一声后,熊离开始把旧事重新道来“五年前,周天子遣密使前来命我楚国参与一场伏击。因为我大楚国偏一隅,素少约束。故公父不愿掺和,出言婉拒。但长兄却声称此战可树立我大楚的威望,自己请命带兵前去。公父本不准许,他就联合群臣,逐日直谏此事。公父耐不得麻烦,便应允了他。”
“这么说,五年前伏击秦国军队的事情,是熊坎主动参与的?”
此时,端木易已逐渐意识到自己可能被熊坎彻头彻尾地欺骗了。
哪知听了端木易的问题,熊离也是满脸惊讶。他反问端木易道“伏击秦军?难道不是伏击犬戎吗?”
“呵呵,看来你我都上了熊坎的当了。”端木易自嘲地说道。心里却已在自己的账本上记上了熊坎一笔。
接着,端木易把五年前的旧事,以及熊坎如何用此事欺骗自己,言简意赅地尽数讲给了熊离。
初闻这件秘辛,熊离却并不意外。似乎在他看来,熊坎做出这些事来并没有什么值得意外的。
待端木易说完一切,熊离才平静地说道“熊坎从小到大就是这样,对他不在乎的人和事,性情凉薄到极致,机关算尽也到极致。若说这楚国还有什么人能让他付出一点真心,恐怕便只有他那位夫人和黄仲轩了。”
略一思索,端木易也对熊离的看法深表认同。
这时端木易想到了一事,于是说道“小公子,在下还有一事请问公子?”
“先生请讲。”
“五年前熊坎回来的时候,可曾带回一名女子?”
原来,端木易确定了在伏击旧案上,熊坎欺骗了自己,便对褒姒的下落也产生了怀疑。
虽然不知道端木易为何要问这个问题,但熊离还是如实答道“他当年带着数百军队前去,回来时却只有自己一人。为此公父还责骂了他一顿。”
“小公子,在下受熊坎蛊惑犯下大错,实该万死……”
这下端木易算是明白了一切,愧疚悔恨油然而生。
“先生何至于此?”熊离不解道。
素来胸怀坦荡地端木易不愿再有所欺瞒“小公子有所不知,杀楚公本是我的提议……”
话音刚落,熊离手中握着的短剑应声落地。那壮汉也急忙把马车停了下来。
“你我公父与你无冤无仇,你如何这样心狠手辣?”熊离双眼充满怨恨地问道。
不忍欺瞒,端木易便又将褒姒之事说与了熊离。
“罢了,罢了。我那长兄如此费尽心思,竟让你也着了道。既然事情已经这样,我也不想在追究了。”
听罢端木易的解释,熊离万念俱灰,瘫坐在马车上,双眼空洞,无奈、无助又无措。
茫然着,熊离还是下意识地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