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公主的话让无名吃了一惊,他没想到自己当时的想法连端木易都没有猜透,却被这眼前的女子看得一清二楚。
只是,这件事他并不想承认,正如他不想承认姜公主在他心里的地位已经非同以往一样。
所以,无名故意用低沉的声音,冷冷说道“公主未免太自作多情了些。在下当时确实是未曾料到郑国会出兵,并非是有意疏忽。”
姜公主却不信他,继续柔声道“你不认也罢。但我相信你心里其实是极温和的,只是不知什么原因,让你表面装得很是冰冷罢了。”
虽然只见过两次面,对无名的了解也并不深厚,但姜公主对无名的性情却是看得极透。这让无名感到被理解的同时,也生出一丝不安。
人一旦受的伤多了,就会给主动地给自己披上坚固的护甲。
心也一样。
无名的心经历过太多伤痛,便自然而然地穿上了结实的壳。这壳,冰冷、坚硬,甚至还带着反刺。试图想要一切接近它的人都避而远之。但在这壳里藏得,却还是那可柔软的心。它伤痕累累,脆弱得不堪一击,却又比任何完整的心都更加温柔。
所以,无名会害怕,害怕被看穿后可能发生的伤害。
为了避免伤害,他只能更加拼命地伪装。
于是,无名不再与姜公主继续寒暄,反而阴沉下脸色,冰冷地说道“闲话说得太多,也该说说夫人的病情了。”
见无名变了脸色,姜公主的心情也再次沉郁起来。她长叹一声道“将军既然将其他人都请了出去,想必也是猜到了我这病的由来”
无名面不改色,已然冷峻地说道“夫人这是心病。”
姜公主点点头,她蹙着秀丽的娥眉,满面尽是哀愁。
无名又道“夫人既然已是郑国夫人,那端木易还是不要再挂在心上为好。”
虽然无名与端木易有着化解不开的怨仇,但此时,他劝姜公主却并非为了自己的私欲。无名熟知历史,尽管他一心想要改变,可他也明白,以现在的情况来看,姜公主不可能再和端木易发生些什么。所以,他这么说,却是实实在在为了让姜公主能够认清现实。
“将军说的话,申姜自然再明白不过。只是,对于端木先生,申姜也确实难以说放下便放下。”姜公主答道。
“可你必须放下。为了你的故国,为了你的公父,也为了你自己。你若在这样寝食不安,只怕难以长久。”无名道。
“申姜不过是一名被远嫁的姑娘罢了,谁又会在乎呢?不过将军所说的故国、公父之事,申姜确实未曾考虑过。也许经将军这么一说,申姜以后可能会看开一些。”姜公主答道。
岂料无名却严肃地说道“不是可能,而是必须。记得,你已是郑国夫人。”
声色俱厉的话让姜公主心生怯惧,低下头小声应了一句“妾身明白”
见公主总算应允了,无名沉默了一会儿,忽然又轻声问道“夫人可还有什么未了的心愿需要我转告给旁人?”
姜公主微微一怔,随即明白,无名的意思是问她有没有什么话或者东西需要转给端木易。看来,无名似乎是想帮他这个忙,好让她做最后地了断。
略微沉默了片刻,姜公主从腰间取下一块玉佩来,递给无名,说道“将军,若你还能遇见端木先生的话,就把这个给他吧。这是幼时祖父给我的,一直陪我至今。从此后,妾身便对他再无牵挂了。”
无名小心接过那玉佩,仔细地用锦帕包了,贴身放在胸前。接着说道“在下会好生保管着,至于能否遇见端木易,那便不是在下能能做主的了。夫人别抱太大希望,毕竟我下次再与他见面,只怕还要有一场对决。”
看着无名明明十分在乎,却又刻意装出的冷酷模样,姜公主心中也宽慰了不少。
此时,无名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