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寒鸟鸣涧,林暗草惊风。随着山谷里惊起的飞禽远去,两侧落叶缤纷的秋叶林中忽然冒出不少人影来。
将军姬烈手持长剑,急令兵马对姜夫人的马车严防死守,决不许任何人伤到夫人分毫。
士兵们领命,围着马车结成阵型,时刻准备以血肉之躯保护姜夫人的安全。
但那些突然出现在此处的恶徒却显然不是好对付的。
这群人似乎是早有预谋地埋伏在这里。在他们暴露身形的同时,几乎每人都瞬间将手里硬弓拉满,羽箭搭上。
还没等到申国的兵马做好准备,第一轮箭雨已然落下。
申国士兵们尽全力挥剑抵挡,但还是有不少被飞矢所伤。
眼见如此消耗下去,己方无异于束手待毙。姬烈看了一眼姜夫人的车辇,对守在最外围的兵将们说道“靠外的弟兄们,跟我冲上去。不然咱们没有活路。”
这些兵将自然明白姬烈的意思,得到命令后,立刻跟着姬烈向树林中冲杀过去。
双方人马都不算太多,各自也就百十来人。但对方仗着早做埋伏,又拥有远距离攻击武器,所以才在开始占据了上风。
但等申国兵冲杀近了,局势便发生了改变。
那些伏击者虽然也是训练有素的士兵,却多是老兵。论起近战肉搏的体力,他们远不如申国兵将。所以才交上手不久,他们便已损伤不少。
但这些年迈的对手却已无惧生死,他们奋力抵抗着攻上来的申国将士,根本不在乎那些刀剑会沾在自己身体的哪一处地方。
面对如此凶悍的敌人,申国士兵虽然仍在上风,却也不免生出畏惧之心。
心乱则阵乱,阵乱则不战而败。
很快因为恐惧而产生的怯懦情绪在申国队伍中蔓延。
对方也因此抓住了机会奋力反击。胜利的天平也再次向这圈亡命之徒倾斜。
此时,无论姬烈想出什么办法来振奋军心,也已经无法挽回一边倒的局面。
眼见的申国兵马被悍匪击得节节败退,越来越多的人倒在枯叶凋零的树林里。姬烈只能强撑着让自己继续拼下去。
但终究孤木难支,一个人再过英勇,也抵挡不住那么多舍命相搏的死士。
白刃加身,青锋铄骨,越来越多的伤痕出现在姬烈的前胸、后背、四肢甚至头面。
拼着最后一丝力气,姬烈退守到马车旁边。
这时,姜夫人也已经知道了遭遇不测。她与车厢之中轻声问道“烈将军,可还撑得住?”
直到此时,姜夫人的声音仍是听不出丝毫的慌乱。
这份淡定,也给了姬烈和马车周围的申国士兵一份鼓励。
那些埋伏在这里的恶人,却似乎是一定要置这些护送姜夫人的军马于死地。即便已经伤亡惨重,但依旧围了上来,与守卫姜夫人的申国士兵展开厮杀。
同样抱着必死之志的双方陷入死战,但进攻方因为无须估计车中之人的安危,更加能放开手脚。
很快,申国士兵死绝,倒在马车周围,尸骨横陈。
将军姬烈攒着一口气,用剑锷拍打在马匹臀股之间,企图让马车脱困,带姜夫人突围。
然而马车奔出不远,就被人拦截了下来。
至于姬烈,他为了阻挡伏兵对姜夫人的追击,一夫当关地挡在了恶徒与马车中间。
强弩之末的他无力的挥动着手里的长剑,驱赶着想要追上去的敌人。
可是,双拳难敌四手,孤军奋战的他很快被涌上来的敌人乱刃加深。
最终,姬烈战死。
只是死之后的他仍是用长剑撑着身子,屹立不倒。
只是死之后的他面带傲然之色,仿佛又回到曾经的桀骜不驯。
屹立不倒是厚重的成熟,桀骜不驯便是飘逸的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