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端游走,书就一个一个的名字,他知道,这些名字,可能都将在后世留下痕迹,让人们记住,为了兴盛武朝,曾有多少人前仆后继地行险献身、置生死于度外。
写完这封信,他附上了一些银票,方才将信封封口寄出。走出书房后,他见到了在外头等待的一些人,这些人中有文有武,目光坚定。
“……西南之地,黑旗势大,并非最重要的事情,然而自我武朝南狩后,军队坐大,武襄军、陆桥山,真正的一手遮天。此次之事虽然有知府大人的协助,但其中厉害,诸位不可不明,故龙某最后说一句,若有退出者,绝不记恨……”
夜风呜咽着从这里过去了。
与陆桥山交涉过后的第二日清晨,苏文方便派了华夏军的成员进山,传递武襄军的态度。此后连续三天,他都在紧锣密鼓地与陆桥山方面交涉谈判。
谈判的进展不多,陆桥山每一天都笑眯眯地过来陪着苏文方闲聊,只是对于华夏军的条件,不肯退步。不过他也强调,武襄军是绝对不会真的与华夏军为敌的,他将军队屯驻凉山外围,每日里无所事事,便是证据。
外围的官府对于黑旗军的搜捕倒是越来越厉害了,不过这也是执行朝堂的命令,陆桥山自认并没有太多办法。
“这次的事情,最重要的一环还是在京城。”有一日交涉,陆桥山如此说道,“陛下下了决心和命令,我辈当官、当兵的,如何去违抗?华夏军与朝堂中的许多大人都有往来,发动这些人,着其废了这命令,凉山之围顺势可解,否则便只好如此僵持下去,生意不是没有做嘛,只是比往日难了一些。尊使啊,没有打仗已经很好了,大家原本就都不好过……至于凉山之中的情况,宁先生无论如何,该先打掉那什么莽山部啊,以华夏军的实力,此事岂不易如反掌……”
陆桥山每一日又是赔笑又是为难,将不想做事的官僚形象表现得淋漓尽致。说起凉山之中的情况,自莽山部化整为零,作为外来人的华夏军似乎也对其显得束手无策起来。苏文方不太知道山中的事情,却已然感受到了一日一日的紧绷,他听宁毅说过温水煮青蛙的故事。
“陆桥山没安什么好心。”这一日与陈驼子说起整个事情,陈驼子劝说他离开时,苏文方摇了摇头,“然而就算要打,他也不会擅杀使者,留在这里扯皮是安全的,回去山里,反而没有什么可以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