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不曾开口太子已然退避三舍!”
“不然,陛下盛怒之下命承乾于太庙反省,当此之际谁人也不能见到太子,就算魏玄成这个太子太师也不成!
今日可入太庙者,唯张公耳!”
李元昌一口否决了魏征。
“这是为何?”张玄素糊涂了。
“因为张公被承乾刺杀而初心不改,不看僧面看佛面,张公若能于此时叩请陛下入太庙探视承乾,陛下感念张公赤诚,必然网开一面允准张公谒见太子!”
李元昌说到此事竟然杀气凛冽,张玄素目光一凝“为何要此时劝导太子,诚如殿下所言,待太子在太庙反省一月,净思己过以后再行劝谏,岂不更佳?”
“张公又谬矣,此时承乾甫入太庙数日,正是惶恐、惊惧、无助、愤恨已臻极致之时。
所谓破而后立,治重病当服虎狼之药,非此惶惑无助将从前一切否定怠尽,脑子陷入一片混沌之际,承乾不会听得进任何劝谏!”
李元昌杀气更甚,张玄素张了张嘴,却是无奈发现对方的话无从反驳。
见老头认同了自己的见解,李元昌重又变得洒然不羁。
他淡然一笑褪下阴阳鱼鹤氅递给张玄素道“烦请张公将此袍相赠承乾,告诉他阴阳和合唯平衡而已。
再送他一句话,夫唯不争故天下莫能与之争!”
张玄素颤抖着手接过了鹤氅,李元昌又自袖口掏出一本《大藏经》道“此经烦请张公一并转赠承乾。
文德圣皇后仙逝多年,天国之中不胜高寒。
承乾身为人子,若能日日祈经为文德圣皇后修德积福,自然能让亡母心安!”
也能让陛下感念承乾仁孝,进而挽回弑师杀父的恶感。
李元昌步步为营佛道齐出,竟为太子谋划到如此地步,张玄素叹服之余,对这个以闲散逍遥王示众的先皇之子升起了莫大的钦佩,甚至有了一丝他自己也不曾察觉的畏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