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说完他才恍然大悟。
“所以是被抓包了,这才逼你去相亲?”
禾筝无力,点点头。
方陆北不厚道地笑了下,“那不是活该吗?”
“你有事没有?闲的专程来嘲笑我的?”
听出她的不耐,方陆北只好长话短说,“我这两天出差,你老实点,别给我找麻烦。”
不知道他什么意思。
禾筝给了无情一击,“你,出差?出哪门子的差?”
“什么话?”方陆北胸前早没了领带,却还故作正经的提了提领子,“我也不是只会吃喝玩乐好吗?”
看他臭显摆就是浪费时间,不如回去好好琢磨怎么逃避相亲的事。
当天晚上方陆北就要走。
也来不及休息一会,收拾了行李便赶着去机场。
入了春。
也算是个旅游旺季,燕京景点不多,游客也不多,何况是这个点,整个大厅都冷冷清清,冷气开放着,只穿一件衬衫就觉得冷极了。
司机将车停好,专程去给方陆北办托运。
他没进大厅,站在外面打电话,近来愈来愈觉得女人难对付,沾上了就很难甩的干净,之前为他流产的女人,小月子出来了,工作也恢复了,上次见了一面后,便没完没了地缠着他。
甩都甩不掉。
在电话里和人迂回着已经很累,方陆北抬起头,在夜晚的薄云里看到一弯弦月,正望着出神,身后一道明晰的女声喊了下,“这呢,你们快点!”
出于下意识的反应。
他寻着话筒外的声音转了眸,视线内划过一张侧脸,是个娇滴滴的女人,瞧着就是娇生惯养出来的,背对着他往车边走,脚踝在月光下都散发着莹白色。
与女人同行的司机追上来,提着两个行李箱,气喘吁吁地喊“喻小姐,您等等我。”
女人闻声半回了个侧脸。
她走出了光亮,站在黑暗外的交界线处,脸庞模糊,颇不耐烦地,“你快点,我还急着让舅舅安排饭局呢。”
方陆北挂了电话。
往大厅走去,走得越久,越觉得刚才那个女人很眼熟,很像季平舟曾经姓喻的那任女朋友。
日子很快就定了下来,这样一来,倒显得禾筝像是恨嫁的姑娘。
明姨知道她不愿意。
便一直谨慎照顾着她玻璃般脆弱的小心思,看她的眼神都泛着浓浓的不舍和心疼。
好像今晚见了面,明天她就要嫁出去。
禾筝咬着头绳,将头发绑的紧紧的,严密到没落下一根碎发,从镜子里看着明姨,缓了口气,“您别这样看着我,好像我要去赴死一样。”
“我知道你不愿意……”明姨从后将外衣给她套上,“但是见见,你妈妈那边也好交代。”
“我明白。”
“委屈你了。”
系上扣子。
禾筝淡然笑着,“不委屈。”
傍晚夕阳落的很快,云层全然变成了灰蒙蒙的,空气也潮湿,天地之间都闷着,像有一场暴雨挤在乌云里,等待化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