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季舒丢了狗,满园的找,最后摔了腿,他找过来一样,在他看来,就只是关心,没有其他,她也从没感觉到其他。
这种关心,跟他谈起那位姚小姐时,是完全不同的。
“不用你管。”季舒这话多少有点赌气的意思。
可她忘记了。
裴简就是个木讷的人,别人说什么他从来都是一根筋的想,从来不会转弯,车就真的停在了路边,外面零下几度的气温,季舒穿的并不多。
她下车时,他还是多嘴关怀了一句,“后备箱有多余的衣服,你带上吧。”
“用不着。”季舒用力摔上车门,“留给你的姚小姐吧。”
车门被摔上。
隔绝了风与雪,她笔直地走进去,没有回头一次。
裴简清明的眼神渐渐变暗。
他降下车窗,让人行道上那抹身影更清楚的映到眼底,窗外是寒风,吹到面上,让他彻底感知了命运的悲凉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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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简订婚的消息来的迅猛。
在季平舟回到燕京的第五天,便确定了下来,他们没有大办,而是放出消息,让所有人心中有数,季家现在的局势乱,也不适合太张扬。
何况那位姚小姐的确很听裴简的话。
他说不想办,她就不办。
禾筝没想到他的婚事会这么草率,听到消息的条件反射,竟然是问起了季舒,“那小舒呢?”
“她?”季平舟将手机息屏,“还早呢。”
还以为禾筝是听说了裴简的婚事。
顺口问起季舒。
可她哪里是这个意思,对着季平舟,只有摇摇头,叹息一声,“你是怎么当哥哥的?”
懂了一半的意思,可又好像并不真的懂。
季平舟不再多问。
虽然听说了裴简的婚事,可又高兴不起来,怎么想都觉得他不该就这么结婚,何止是他一个人这么想,禾筝也有同样的直觉。
第二天魏绪上门时还顺嘴说到了,“我前几天还看见裴简哥跟那个姚小姐去买订婚戒指呢,挺甜蜜的,别胡思乱想了。”
这话只是对禾筝说。
说着还弯腰贴耳到她的小腹上,“让我听听我小外甥有没有睡着。”
他每次来都会提到这个孩子。
像是代替魏业礼勘探,禾筝总会心虚的躲开,要是季平舟在,还会强硬的将他推开,可这样下去,总有露馅的一天,时间推移的越近,她就越不安,精神本就差,为了圆谎,连失眠的症状都在复发。
到了晚上,便会揪着季平舟的袖口不放,揪到掌心出汗,浑身发颤。
他的性子是极温柔的,会轻轻将她拍醒,贴着耳朵寸寸落下细腻的吻,直到将她安抚好,才会问“怎么了?”
禾筝藏了很久,一直到今天,才敢问出口,语气是冰凉的,“我是不是身体太差了?”
所以这么久,也不见有半点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