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他会哭。
那滴眼泪,简直可以用惊世骇俗来形容。
禾筝不知该怎么反应,也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竟然让他这样难过,“……怎么了这是,她打到你了?”
“没有。”
越欢那两三下,根本疼不到哪里去。
方陆北用手背擦去眼泪,痛彻心扉地,“她骂人。”
骂乔儿,就是不能忍。
打过了一架,怎么说也不是小事。
方陆北跟越欢冷战了半个月,说是冷战,其实也就是她单方面的,他们都知道,她要是不联系方陆北,他这辈子也不会找她。
这样的感情经营起来很累。
怪过了方陆北,越欢这次的矛头就对准了乔儿,越云劝过她,但无济于事。
她就是一意孤行,把在方陆北身上受的委屈全部要怪罪在乔儿身上,暗地里也做了不少手段,费尽心思要整治乔儿。
越云也警告过她,“让方陆北知道,你不怕他再打你?”
原本她是支持他们在一起的。
可现在发现方陆北易怒,上次还动了手,说什么也要慎重考虑了。
越欢却什么也听不进去。
这种事不怪自己说话难听,也不怪方陆北,反而怪起了最无辜的乔儿。
对她的敌意,也早就不是一天两天了。
“总之她在,我就是不爽。”
越欢是被宠到大的,完全不知道这种事的严重性,好像无论她做什么,家里人都会给她撑腰。
就算害人也无所谓。
越云也没再劝她,有些事是根本劝不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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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京落了点小雪,初雪的时候是乔儿一个人过的,住的地方取暖设备不好,睡了几天便发了高烧,去医院拿了药吃,却还是昏昏沉沉的。
风雪肆虐在脸上,让她倍感无力。
强撑着往家里走,路上昏黑,小路有没有照明,脚下还有雪,每一步她都要谨慎,生怕摔了。
手机里接连几天来过消息。
是海外俱乐部的人问她要不要回去,再过一年有赛事可以参加,到时她的禁赛令也解除了,是最后的机会。
她没多想,给拒绝了。
俱乐部跟方陆北在同个国家,她这个样子,是不会去的,只想一个人在国内生活,安安稳稳的就好。
手上拎了些东西,有些重。
乔儿走得格外吃力,手指也被冻得僵冷泛红,耳朵被风吹过,嗡嗡叫着。
还差一个拐弯就走到单元楼下了。
雪地里却霍然出现了另一道脚步声,很沉,听声音像是男人,很有规律,不像是雪夜里匆忙赶回家的居民。
乔儿没回头看。
女人的直觉却告诉她有危险。
她加快了脚步,身后的人也快,她慢,他也慢。
这么一试探,就知道是有人在跟踪了,她抖着手腕摸出手机想打电话,这时候那人又加快了追上来,顾不得其他,乔儿只能快步小跑,一脚踩在雪里,又差点跌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