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周一珊还没回来,这一桌子的资料怎么办?”我问道。
莫菲林脖颈往前一抻,摊手道,“管他呢,留着给周一珊回来收拾不就好了,你啊你,还是没有领悟到作弄人的精髓,‘替对手考虑’这五个字是不允许出现在咱们的世界观里的。”
的确,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更何况周一珊居心叵测,就算要吃苦头,也是自找的。
想了想,我起身挽住她往外走,“你回公司我回家,今天都没怎么陪安歆他们,想了。”
莫菲林对此嗤之以鼻,“孩子要放养才有出息,你这样放在心尖上,以后小心一个个都成‘妈宝娃’。”
“妈宝就妈宝吧,只要能一辈子在我眼前平平安安的,无所谓。”
从傅氏总部到沈家有相当长一段距离,心里记挂着孩子和我身患绝症的事情,便一直出神的望着窗外。
经过十字路口,司机把车停在红灯下,身旁是繁华的商业街,几个酒吧穿插在其中,等车的时候,临近的一家酒吧门口吵闹的厉害,远远看上去,推到的女人似乎是得罪了为首的男人,大概不会有好果子吃。
这让我响起从前王烟娆的教训,如果那个孩子能够保住,早就会叫妈妈了。
两分钟,绿灯亮起,司机点燃引擎,一点点远离这是非之地,我冷眼看着酒吧的闹剧落在车后,无动于衷。
半小时后,汽车终于驶入京城官,员小区,转过弯,便远远的看见沈家门口停着一辆显眼的蓝色跑车,车开近了我才看清楚,韩在宇站在车旁。
以我对他的刻板印象,此刻倒是有些意外,韩在宇和沈家没什么来往,看样子是专程在外面等我的。
让司机把车停稳,我便打开车门朝他走过去。
韩在宇一早便看见了我的车,迎上来便率先打了招呼,“沈律师。”
“我记得那天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吧韩律师,我不想再和锡东来往,您找上门来堵人,想干什么?”
沈家的地址是我随手填的,机关单位的名字,普通人光是听见都要退避三舍,韩在宇要不是身后有势力,不会轻易找上门来。
韩在宇看着我,面色纠结了一会儿,随即用泡菜口味的中文道,“负荆请罪。”
“嗯?”我皱眉,没明白他什么意思。
“你们中国人说,做错了,就得拿出认错的态度,上次的事情我想过了,是我不该固执己见,用自己的态度约束沈律师和你的家人,希望你能原谅。”韩在宇说着,从西服的内袋拿出两张演唱会的门票递过来,“同事说,中国女孩最爱我们国家的这个组合,我托人在韩国买到内场票,算是赔罪。”
不知道为什么,听他一本正经的说中文,我总是觉得奇奇怪怪的,但又说不上哪里不对。
低头扫了一眼他手上的票,看起来的确难得,不过可惜,我对那些流量小生完全不感冒。
我伸手想要退回去,手伸到一般,旁边却突然伸出来一只宽厚的手掌,直接将票抢了过去。
抬头,就看见傅慎言黑着脸站在左侧,黑眸正阴恻恻的盯着韩在宇。
“我记得,你是上次陪沈律师参加考试的人,你好。”韩在宇像是不会看人脸色,如同初遇那次一样,友好的伸出手去。
“(不好)。”傅慎言忽然开始飙韩语,“既然中文你听不懂,就把韩语听清楚了,中国人不止有负荆请罪,还有不夺人所好,沈姝是我的女人,就算离婚了也是我孩子的母亲,不管你在打什么主意,从现在起,给我咽到肚子里,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