棘手的事有了解决办法,我也乐于同他纠缠,嘴一撇,故意卖起了关子,“你那么聪明,自己猜!”
“假结婚?”傅慎言淡定道。
“嗯对了一半,再猜!”我轻笑说道。
傅慎言的手忽然松了劲,抬起替我收拾额头前的碎发,语气耐心而宠溺,“不管是什么,你自己要记得,你是我傅慎言的妻子,这一点,谁都不能改变。”
在温柔面前,所有的孩子气和一时兴起好似忽然就没了底气。
“不会变的,一秒都不会。”乖巧的答应下来,算是回报他给的信任。
傅慎言闻言眉眼微微向上扬起,随即牵着我往回走,边走边给复述专家会诊的情况。
辐射造成的病痛是不可逆的,世界顶尖的专家也束手无策,唯一能做的是常识各种昂贵的特效药,即便这样,也只能勉强再活一个月,而且病人会很痛苦,无法正常休息和进食。
总结起来,接下来的时间,顾翰会在病痛和极端的精神折磨中,迎接死神的降临。
这无疑对他和我们都是沉重的打击,如果明知前方是苦痛,死亡是不是就变成了一种救赎?
也许拾简正是因为比我们更早认清这一点,所以才会放手一搏,用性命,换取顾翰得偿所愿,笑着离开这个世界。
可以理解,却不能原谅,我没有去拾简的病房,而是选择用短信通知她,“婚礼很快举行,前提是你活着亲眼见证。”
不用说是谁和谁,她心中有数。
本来以为愿意进食,顾翰的情况会慢慢好转,却没想到一整天下来,病情急转直下,差一点就要下发病危通知,好在抢救过来,度过了危险期,顾翰却陷入了昏迷。
刚燃起的希望再次被浇灭,只能寄希望于婚礼尽快筹备,喜气能驱散病气。
晚上九点才离开医院,因为顾翰有自杀倾向,又特地加插了一班人换岗巡查,这才放心和傅慎言回了家。
车子驶入庄园,远远的就看见家门口停着两辆陌生的超跑,炫酷时尚,黑红的撞色搭配极具侵略性,远一点还有一辆商务车,不是傅家拍照。
家里只有沈钰喜欢玩车,但他一向很有分寸,不会把车友领到家里,看来是群意外来客。
“哈哈哈,沈老弟真是有趣,我们合得来,干脆你也加入,一起赚大钱?”
“好主意,有钱大家赚嘛!”
“沈钰,你什么意思,给句话嘛?”
人还在门口,就听见里面一群老外粗犷的飙着英文,吵得人心慌。
进门一看,差点没吓一跳。
一群人高马大,穿西装打领带的黑人站在客厅的沙发旁边,场面有些壮观。
楼上,胆大的安歆趴在楼梯扶手边,透过围栏的缝隙悄悄的偷看,和我对上视线,还调皮的做了个鬼脸。
我立刻回了个警告的眼神,示意她乖乖回房,却引起了黑人的注意。
“噢,沈,你们回来了!”
鬼使神差的感觉这个“沈”叫的是我,转过脸,就对上一张讨好的煤炭脸。
黑人一向高大,这家伙穿着花衬衫打着领带,脖子挂着夸张的金链子,比傅慎言还高出半个头,压迫感十足,吓得我无意识后退了半步。
在他抱住我之前,一只手从旁边伸出来,撑住他的胸口,阻止他更加靠近。
下一秒,傅慎言跨步挡在身前,完全将我和黑人隔开。
他冷着脸,不怒自威的气势却浑然天成,什么都没说,又好像什么都在脸上写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