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轻轻一踏。
无风起浪!
无声无息间仿佛伴随着雷鸣巨响。
以威严之势,将秋棋和秦衣二人的内气生生截断。
同时他横眉立目,朗声斥道。
“天子座下,岂容尔等作假胡闹,蒙骗天子!”
“颜圣相所言之文人风骨何在?简直不知羞耻!”
“再有二次,休怪张某翻脸?!”
正安帝眉头一皱。
“希德啊,这是出了什么事了?”
张靖恭敬答道。
“回禀陛下,刚才有人以内气牵动酒杯,被臣发现……”
正安帝笑了,摆了摆手。
“哦?想来也是些宵小之辈,不必置气。”
“今日朕乃是为了看戏而来,不要把文宴搞得剑拔弩张的,只需静静观摩即可,何必插手。”
他现在对于一切事物的看法非常佛系,更何况今天就是为了轻松来的,他也不想自己心烦气躁。
刚刚的秉权一事,就已经让他心里老大的不快。
眼下,他虽然也能看穿有人作假,但那又如何呢?
他今日是来看戏的,不是来杀人砍头的。
这一辈子杀的人太多了,手上也沾了太多太多血。
有敌人之血,也有自己人之血,甚至还有功臣之血。
到了晚年,尤其是近日身体日渐单薄,他越发觉得,应该佛系一些,为死后也积点德。
所以如果不是真的有人闹得他心情非常不快,他也懒得再掀起什么腥风血雨来了。
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事情,他就懒得去管。
反正最后挑选才子是颜予的事,有人作弊的话,让颜予去头疼就得了。
自己还是装没看见。
这个张靖,怎么就不懂朕的心呢!
刚刚秉原的事情,你以为朕真就看看不懂秉权老小子想让儿子出头?
朕就是懒得管罢了。
你还非要戳穿,平添烦心。
偏偏把所有事都挑明,何必呢?
要是看个戏比种地还累,朕干脆种地去不好吗?
何必来看戏?
他撇了张靖一眼,继续张嘴等着美人喂食。
张靖也只好退下,满心叹息。
陛下老了啊……
但经过张靖这一番怒斥,场中静若空林。
无人敢再说一句话。
秋棋和秦衣遥想对望一眼,都摇了摇头。
内气牵引酒杯看来是做不到了。
接下来,就真的只能看命了!
第一拨酒杯很快确定了人选,秦衣和秋棋全部落空。
秦衣微微咬紧牙关……
眼神炙热的盯着即将投放第二拨酒杯的褚远。
如果大文宴不能出头,他们就要另找机会了!
下一次再想有像大文宴这么公开,这么合适抛头露面的机会,太难了!
难不成,让他们假扮万法居士弟子之名,去参加科考吗?
那不是过于扯淡了。
而且没有经历过乡试会试的,没有地方官员举荐,也不可能直接参加殿试啊。
另一边的秋棋也是一个脑袋两个大。
完蛋。
我好像真是让自己的小聪明给坑了……
我干嘛要提出流觞曲水呢?!
就为了装个逼?
彻底耍砸了!
我是疯了还是怎么了?
他都想回手扇自己一个嘴巴了。
“噗通”的一声落水声。
第二拨酒杯开始投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