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时候他也没别的选择,一来,父亲正要过来跟媒体解释,只要一解释,叶儿的声誉便万劫不复。
二来,影响他的政治形象,这是不用说的,江家秦家的人都知道,他又怎么能不知道?
三来,最重要的是,他想也只有他能护一下她,若是此时公布出去云家大小姐连副柿长都得罪了,她这辈子也休想在海城立足了,去哪里怕都是被人轻看的。
跟了他的女人,怎么能让人轻看?
“爸,结婚的事情,是很仓促,但办的时候,没想过要委屈叶儿。”
云宏伟吸了一口烟,朝着阳台外面吐出烟雾,便将烟夹在手上,垂在身侧,他虽是染了些风霜,但面相始终和善,倒没有商人那种市侩劲,反添一份淡融,叹了一声,悠悠道,“我知道,我的意思是叶儿逼你的吧?我也知道一些,你是不愿意的,叶儿这丫头我知道,家里她是老大,她都十岁了,我们家才有了司杰……”
云宏伟没吸烟也轻轻吐了一口气,慢慢说,“有司杰太晚,家里独独她一个,她从小就是个霸王,性子不好,那是一家人惯的,毕竟我们家没像别的富人家,孩子一个又一个的添,要孩子也是缘份……”
江昭看云宏伟眉眼都有些凄肃,实在不敢抢话来解释什么,这是应该给人的尊重,他心理着急,云宏伟虽是在监狱里呆了那么长时间,也受了很多折磨,但毕竟是白手起家的人,骨子里的坚韧劲是从皮相里看不出来,他几乎可以想到云宏伟会说什么,却无法打断。
云宏伟伸手摁了摁太阳穴,烟上的白灰有点长了,有微微的下弯,断掉,飘落在地上,散成末。
“其实她霸王,狡猾,老是惹祸,这些我都想过预防,我就想把她弄得像豪门小姐一点,人家的那些豪门小姐个个都端庄得很,她一天到晚的没有样子,我也很着急,便请老师教她学古筝,学毛笔字,想陶冶一下她的情操,锻炼一下她的耐心……”云宏伟突然一笑,摇摇头,有些无奈的继续说,“但是一点办法也没有啊,她照样喜欢跳国标,什么踢踏,什么拉丁,怎么蹦得高怎么来,哎,慈父多败儿,我当时就是心软,没好好的压压她,才弄成她现在这个性子,什么人她都敢去逼,敢去惹……”
云宏伟说得心里非常难过,她女儿以前是那样的,但是现在嫁人了,变了一个人似的,总是看着自己手心里的宝去讨好另一个男人,还被欺负,他除了不是滋味,就是恨了。
恨自己没用,惹了那么大的事,连累一双儿女。
江昭呼吸出声,“爸爸,叶儿很好,昨天是我不对,其实……”江昭实在不愿意把裸画的事情再拿出来说,包括这个人是叶儿的父亲,“我们昨天闹着玩,是我不分轻重。”
云宏伟抬手摆了摆,内心很是愤慨,语速听起来却十分平和的说道,“江昭,你不用护着她,她什么底子,我这个当爸爸的最清楚了,尽知道害人,以前闵子凯是被她一直欺负着长大的……”微微一顿,又说,“你是柿长,家族背景在海城在江州,有几个人比得了?云家败落,我扯上的事情又多,我们叶儿……其实配不上你……”
他才回来一天啊,就看到女儿肩膀上被咬成那样,那肉都裂了,当时得流多少血?若是他不在的时候呢?
女儿会不会遭受家庭暴力?
他一想到这些就头皮发麻,叶儿虽是个子高,但又如何承受得了家庭暴力?打女人的男人是万万要不得的。
“爸爸,你说得严重了些!”江昭声音高了些,他猜对了,云宏伟一番说辞,就是想继续那时候在病房里跟叶儿说的话,这个当爸爸的要女儿跟自己的丈夫离婚。
虽然他理解一个父亲对女儿受伤的事情感到难过,但这件事情是有起因的,若是他知道叶儿会因为伤口的事情感染发烧,烧成那个样子,他就是咬自己也不会咬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