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她没有给江昭拿拖鞋,也没有把他换下来的鞋放进鞋柜,江昭打开鞋柜拿出自己穿的拖脱,放在地上,换下后,又把自己的皮鞋放进鞋柜,关上鞋柜的门。
在楼下愣了半天,他不想上楼,有点想要逃避。
犹豫了很久,还是关上大门上了楼,进了卧室,看见叶儿只是脱了外衣,正拿着药膏抹脸,关上门,下了反锁,才走过去,拎了张椅子在叶儿边上坐下,“云叶,我给你抹吧。”伸手要去拿叶儿手里的小圆玻璃盒子。
叶儿抬手一扬,躲过,不咸不淡的说,“镜子挺方便的,不用了。”
江昭悻悻收手。
叶儿涂好脸,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右脸比右脸的指痕肿得高,眼睛也肿了,今天哭过了,幸好爸爸没看见她的样子。
江昭站起来,站到叶儿身后,掌心窝着她的削肩,“云叶,我们睡吧。”
“嗯。”叶儿也站起来,“你去洗个澡吧,行行好,别让我闻到你身上有别的女人的味道。”
江昭说“好”,但去卫生间的时候还不忘把检查一下门是不是反锁好了。
江昭进了浴室,几乎是把沐浴露在身上随便过了一遍就赶紧冲掉,擦干水渍回到卧室,发现叶儿已经坐靠在床头,心放下来,拉开被子躺进去。
叶儿坐着,偏头低眉看着江昭,以前她一定会觉得自己现在这样子有碍观瞻,可是现在她突然间不在乎了,她之所以落得今天这样的下场,就是太在乎他了,原本她不会心痛,不会心碎,他出轨关她什么事,可是她在乎他了,便在乎他的行为,在乎他的身体或者心有没有属于他人。
在这个过程中,她很痛苦。
这个痛苦,她一直以为自己可以承受,并且完全可以控制和调节。
但今天发生的事让她知道,其实她并不能调节,而是还没有发生一件事可以将她压抑的痛苦释放出来。
今天释放了,痛像针芒在背,在胸,在全身,在心尖,无处不在,痛到极致就需要麻醉,需要麻木,需要屏弃所有感知,舍弃所有痛的根源。
没有人不向往幸福,畏惧痛苦。
她一直以为先痛苦便能换来幸福,但她爱上的人,是江昭,是一个有小三的男人,所以她的痛苦注定换不来幸福,只有更痛苦。
颤颤呼气,颤颤喊出他的名字,“江昭。”
江昭转过身去,掖了掖被子,“云叶,困得很,太晚了,有什么话明天再说吧。”
“江昭,其实我们之间……”
“……”
叶儿听见男人均匀的呼吸声,虽是均匀却比平时重了很多,好象生怕别人听不到他已经呼吸均匀了似的。
叶儿将头仰起,靠在床头软软的背靠上,眼睛盯着天花板的时候,泪液从眼角落下来,她的人生是畸形的,当豪门千金的时候就如母亲说的,没有一点豪门千金该有的样子,落魄了,她反而学会了一些做人做事的道道。
她居然可以那么快的进行角色互换,那个时候她就知道,有一种人性是被逼出来的。
从父亲入狱开始,她就没有好好做过自己,逢见有权有势的人,她便要和颜悦色,总觉得有点机会能跟父亲搭上关系,她都不能放过,她畸形的扭曲自己应该完整的人性。
她已经习惯的把那一套东西用在了自己的丈夫身上,然而没有得到她想要的爱,得到的只有背叛。
她,其实很想为自己活一把,真的,单纯的为了自己。
就像晚上打欧阳妍的时候一样,那个时候她爽透了,什么她都不在乎了,谁也不怕,她就是敢豁出去!
“是不是我们离了婚,你就不会再管我爸爸的事?”
吸着鼻子的声响有些大,伸手扯起床头柜上放着的纸巾盒里的抽纸,揉作一团在眼睛上滚了滚,她知道江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