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亦辰挂了电话,想着一天的事,一件一件的出。
电话又打给小娅,“脚伤好些了吗?”
“嗯,李叔把你那边的医生给我带过来了,上了药,没什么感觉。”
“你好好休息,晚上少出门,有事给我电话,如果我在忙,你就打给李叔,不要去夜店玩,那些地方随时都不安全。”
“嗯,我知道了。”
“晚安。”
“晚安。”
庄亦辰的话,总是冰凉冰凉的,从来不用柔情的语调,关心起人来,也有些僵硬,不过小娅还是感受到了一些微妙的变化……
夜越深,上演的节奏便越来越惊心动魄。
也不知道听了谁的话,天桥下行乞为生的乞丐成群的悄悄转移,像作贼似的,面上还带着些窃喜。
一幢废旧工地,已经长草,开发商屯地,等着楼市涨价再开始挖地基,此处围墙筑起,乱砖乱石。
欧阳妍脸上的布条被人拉开的时候,吓得“呜呜”直叫!
嘴被堵住,缩在墙角。
扯掉她脸上布条的人,戴着大沿的帽子,还配着超大的墨镜。
大晚上的戴墨镜,就是不想人认出他来,夜色这么暗,那人的脸上看不出来一丁点的特征,只知道是个男人。
她大叫的原因并不是因为这个男人,而是围着她的一圈眼冒绿光,衣衫褴褛,全身黑污,头发又长又脏,还沾在一起打着结,浑身飘着一股股恶臭的乞丐。
刀疤今天让人选的乞丐都是最脏,最丑的,那些短头发,注意仪容仪表的要钱的人,他都没要。
今天这个事情,必须要办得让老板满意。
把dv拿出来,对着欧阳妍,抬手一指。
众乞丐都是一些低端乞丐,并没有组织的那种。
这些乞丐都是男人,好吃懒做,或者以讨为生,真讨到了钱,满足生理需要那也只能去找站街的十块二十块上一次的女人。
哪里见过像欧阳妍这种姿色上等的富家小姐?
个个都像吃了兴奋剂一样抢着往欧阳妍身上扑……
她不想再活了,不想再活了。
是江昭吗?
江昭派来的人吧?
这个男人!她做鬼也不会放过他!……
江昭靠在秦珍的怀里,圈着她的腰,将自己的头,埋在她的胸口,默默的流泪,“几点了?”他自己不敢看时间,他情愿把自己的心情理解为度日如年,情愿如此。这样即使过了一天,也只是过了一分钟而已。
秦珍双臂揽住江昭的头,窝在自己怀里,“昭昭,你睡会,等会手术就结束了,有珍姐看着呢。你睡会。”
“珍姐,你以后不准再说云叶不好,心里那样想都不可以。”
“好,珍姐对你发誓,以后再也不说叶儿半个不好的字,心里也不那样想,珍姐跟你发誓!”
“……珍姐,我难受……”这个时候,也许只能呆在母亲的怀里才会平静些,江昭三十岁了,多久没有这样依靠过母亲的怀抱,男子汉大丈夫,总觉得成年后是保护母亲的角色,这时,他又变回了孩童时候,赖进母亲的怀里,想求一刻心安。
“珍姐知道,昭昭,珍姐知道……”
“珍姐,云叶是挺自私的,她这个女人,真的,鬼精得很,你不喜欢她也正常,哪个当婆婆的受得了自己儿媳妇鬼精鬼精的?”江昭叹气,不肯抬头,走廊里的椅子上,母子二人偎在一起,江昭那么高大,便坐得离秦珍远些,然后倾身靠向她,赖在她的怀里,生怕自己的脸见到外面的光,躲在里面,流泪。
秦珍听着江昭说话,尽量不去打断他,“女孩儿家,呆呆的不好,精点的好。”
江昭长吸一口气,瓮瓮的声音透着迷蒙不甘,“但是珍姐,她再鬼精哪里精得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