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自己妹妹梨花带雨,旁边这个漂亮的男孩倒是淡定得多,蓦地想起一个人,席恩佑?
也不像,逢生虽然也如恩佑一般长得漂亮,可是恩佑给人的感觉无害纯良,很懂礼貌,比他大的,都礼貌的叫哥,笑起来,跟春天来了似的。
逢生的性子倒是冷得多,不说话,很少笑,看着年纪小小,字迹和问话间,都透着一股子霸道。
为什么赖在秦家不肯走?
秦非言拿出兜里的手帕,给非语摁了摁眼睛,把泪渍给她擦了,温柔带着宠溺的训斥,“非语啊,你不知道要早点睡觉吗?爷爷还说这几年得把规矩给你做下来,省得你到时候嫁进裴家的时候,乱来,不好管,做人家家里的媳妇,哪有当大小姐这么自在?”
非语看了一眼逢生,回过头到瞪着秦非言,“哥!”急得脸涨得通红。
秦非言余光过去,看到握着笔杆的那只手,在微微的颤抖,“咔吧”一只价值不匪的墨玉毛笔的笔杆在男孩手中,折断!
秦非言淡淡的笑了一声,拿起桌面上的纸,认真的看着纸面上的字迹,她这个傻妹妹,还自以为自己这个老师教得有多好吧?
疏不知人家的功底有多深呢。
秦非言想着爷爷书房里的那些东西,现在的年轻人,学毛笔字的人很少,学钢琴的倒是多。
但是难免有些家长为孩子选择了兴趣班,这是一种可能。
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像外公这样的人,他是强迫家里的孩子学,必须学。
手里还拿着逢生写下的字迹,这笔力控制得可真好,从虚塌的搭笔,到猛劲的收尾,一排字一点变化,循序渐进,绝无半点焦躁可言。
眼前这个逢生来秦家好些日子了,小小年纪,做事情从不埋怨,除了不说话,几乎找不到他的缺点。
可是医生说他的声带没有问题,不能说话的原因可能是心理阴影造成的。
秦非言眼睛稳稳的落在逢生的身上,打量,最后看着他的眼睛。
逢生在秦非言的眸光侵来的时候,没有一下躲闪,直直对接住秦非言审视剖析式的目光。
须臾后,才做势有些害怕的低下头。
但他握头墨玉笔杆的手,却并没有放松。
现在的天有点冷,可这两个人居然有闲情跑到非语住处的顶楼来写字,真是……
秦非言吹了吹手中纸上的墨迹,淡淡开口,“逢生,你年纪还小,应该去读书,我给你找了所学校。”
逢生抬头,茫然的看着秦非言。
“在江州,贵族学校,你放心,江家跟我们家是姻亲,你去了江州上学,会得到很好的照顾。”
非语一怔,“江州?”她又看了看逢生,逢生的唇有点发抖,捏着墨玉笔杆的手,紧得也有些发抖,非言拉上秦非言的手腕,“哥,读书为什么要去江州?海城没有好学校吗?”
“非语,这是哥决定的事,你也知道这个家里你作不了主,所以有些东西,既然已经定了,那就这么定下来,你不用反对。你现在的任务就是读书,然后考大学,过几年嫁进裴家,其他的事,不该是你操心的。”
秦非言看着面前站着的少男少女的脸色均不好看,复又重新把目光落在非语身上,把手中的纸揉做一团,扔进了石桌边的纸篓,摸摸非语的头,“小语,你没事多看点跟考试相关的书,虽然成绩对我们来说不重要,但你知道的,爷爷这人在这方面虚荣心强,他年纪也大了,你就努力点让他高兴高兴,你什么都优秀,以后嫁进裴家,爷爷夸起你来的时候才会笑得特别爽朗,你也知道裴家跟我们门当户对,爷爷总归是不想输这一筹的。”
非语低声道,“为什么非要门当户对,你口口声声要娶的那个嫂子,不也是个没家世,没背景的吗?”
谈话自然是不欢而散,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