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老伯的视线也落在自己身上,她尴尬笑了下,出声,“自古重嫡长,先嫡而后长。关于太子位,还是要看官家是想立嫡子还是立长子。”
老伯是大皇子党,见有人质疑大皇子,脸色自然不好。
“比起嫡庶,贤能和声望才更重要吧?这些年,大皇子不少帮官家分忧,无论是贤能还是声望,七皇子都远远比不上大皇子。”
因为情绪有些激动,老伯的声音比刚才提高了不少。
见旁边有不少人看了过来,赵琦妍抿唇道,“贤能和声望是很重要,但若是假贤能,假仁德呢?老伯,你我都是百姓,和立储八竿子打不上,我不想跟你争论,但是很多事情并不像表面那么简单。”
“老伯,你这些河灯都是要卖的吗?”妗云当和事佬,盯着老伯竹篓里的河灯,岔开了话题。
老伯瞪了赵琦妍一眼,才收回视线看向妗云,因为还在生气,他脸色不是很好。
“是要卖的。”
“多少钱一个,我都买了。”
“……”
一下子就把河灯都卖了出去,老伯心情不少,连河灯带竹篓都给了妗云。
妗云笑着付了银子,把竹篓挂到马上,和赵琦妍一道离开了。
等拐进赵府所在街道,妗云脸上的笑容才落了下来。
她转头看向赵琦妍,“姑娘,你刚才为什么替七皇子说话啊?你不会是真的看上他了吧?”
赵琦妍微怔了下,厉眸扫过去。
“我哪儿有替他说话,我只是很客观的说了事实而已。”
妗云撇嘴,吐槽,“哪里客观了。”
“我是这些天看了很多医书,书上说,咳疾多为肺热,咽痒,咳嗽一阵后会安静一段时间,再继续咳嗽。”
赵琦妍瞪了她一眼,收回视线,“刚才在街上我听到大皇子的咳嗽声,不急不缓,底气充足,一声过后等一会儿再咳一声,间隔时间都差不多,摆明了是故意咳嗽给别人听的。”
妗云眸孔微睁,“姑娘是说,大皇子是在装病?可是他为什么要装病呢?”
赵琦妍边走边说,“官家一直没有立太子,圣人娘娘和其他生了皇子的娘子能不惦记吗?这深宫里,只要行差踏错一步,就会性命不保。”
“大皇子这么一‘病重’,威胁不到别人的前程,自然日子也能好过一些。”
这些并不是赵琦妍的胡乱猜测,而是前世,大皇子因为装病,凡事都能将自己置身事外。
就算证据真的指到了自己头上,他只要病情复发虚弱的在床上躺两天,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现在想想,宫里那么多太医圣手,大皇子能装病装这么久,定是有人在暗中协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