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老夫人在府门前站定后,厉眸依次扫过陆家和章家的人,端着长辈的架子。
“在陵川都是有脸面的大户,有什么事不能坐下来商谈?非得像无赖强盗一样打上门,让这么多街坊看笑话!”
面对翟老夫人的威严,陆家舅母不再强势跋扈,声音也小了很多,但依然气难平的回了句,“家里都死了孩子,谁还能平心静气的坐下来?”
翟老夫人转眸看向她,脸色不悦的冷哼道,“姝儿是老身亲许的孙媳妇儿,老身也是从小看着长大的,她去了我比你心里还难受。”
“可是,人死不能复生,活着的人还要面对往后的日子。”
陆家舅母抬手擦拭眼泪,顺势把话切入正题,“您也知道,姝儿的弟弟还小,我们家一直都靠孩子他爸卖摊食为生,可现在孩子他爸有心绞痛,这半年来越发严重。”
“原本我是想着姝儿长大了,可以赚钱贴补家用了,可现在她这一去,叫我们一家往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啊?”
话说到这个地步,赵琦妍就是再愚钝也听懂了他们此行是来要钱的。
她冷眼望着陆家舅父母和站在台阶下的章家人,只觉得脊背发凉。
须臾,翟老夫人带着威严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姝儿和晓蔓的死虽然与翟府无关,但人毕竟是死在翟府,就算你们今日不闹,老身也是要补偿你们的。”
“那现在,你们是想进府坐下来谈,还是想继续闹,老身报了官我们去衙门谈?”
陆家舅母身子一怔,连忙表示,“若是姝儿还在,我们两家都结成亲家了,去衙门岂不伤了和气?是我们痛失爱女失了理智,还请老夫人和赵姑娘念在情有可原的份儿上,别跟我们计较。”
她一道歉,其他的陆家人和章家人纷纷跟着道歉。
道完歉,他们都被请进了翟府。
没了热闹看,围观的百姓也都散了。
唯有赵琦妍,还手脚冰冷的站在原地。
萧奕乾从门内走出来,走到她面前。
高大挺拔的身影罩在身上后,赵琦妍才回过神来,抬起泛着刺痛的眼眸,“我以为他们是真心的想要一个真相。”
“我知道,但往往真相才是最伤人的,也许你看到的也未必是真相。”萧奕乾声线清冷,但望着赵琦妍的眼眸却不如以往冰冷。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赵琦妍看着他。
萧奕乾摇头,英俊的嘴角微提,“我不知道,只是有些事见的多了,能猜到一二,你想看吗?”
赵琦妍怔怔的望着他,她知道他是在问她想看真相吗?
犹豫了片刻,她点头,“想。”
“跟我走。”
萧奕乾说完拉起她的手,抬步往台阶下走去。
赵琦妍望着他的手,在快走出街道的时候,她打开手掌回握住了他的手。
萧奕乾身子微怔了下,但他没有回头,只是将握着她的那只手收的紧了些。
……
萧奕乾带赵琦妍来了陵川学堂。
赵琦妍站在外面等。
不多时,萧奕乾便出来了,在他身后,跟着一个黑黑瘦瘦,背着书盒,看起来不过五六岁的小男孩。
陆恒看到赵琦妍,有些怕生的往萧奕乾身后躲。
萧奕乾用眼神示意赵琦妍跟着。
赵琦妍会了意,跟在他们身后上了主街。
陆恒毕竟是个小孩子,街上的摊食让他频频侧目,到了一个捏糖人的摊子前,他直接站着不走了。
萧奕乾回头看他,“想吃?”
陆恒点点头。
“想吃哪个?”萧奕乾把陆恒拉到了摊前。
陆恒怯怯的目光在摊上环视了一圈,抬起小手指了下兔子形状的。
萧奕乾拧眉,“兔子是女人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