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二叔以为李妈妈和康宁堂那些下人哪儿去了?”赵琦妍的声音中带着森然寒意,“难道就是为了说几句假话哄二叔,杀了满院的下人?”
赵良芜没有说话,他的内心其实已经相信了,若不是因为这个,那也没法解释为什么一定要提前把老夫人埋了。
他没说话,赵婶娘先急了,拉着他道,“这事情不能传出去,家里的两个女儿都还没有嫁人,要是让别人知道了,这名声可都没了!”
事关女儿名声,赵良芜吐了口气,终于点了头,“好,我撤案。”
赵琦妍和庄氏面上不显,但内心还是松了一口气。
赵琦妍点点头道,“二叔能够明白这个事理,自然是好的,劳烦二叔明日一早就去刑司撤案,莫要将这件事传了出去。”
赵婶娘转了转眼睛,却忽然对着庄氏说了一句,“我们今天晚上就可以去将案子撤了,但你要答应一件事,老夫人名下的东西,可要一一分清楚。”
这本就是他们二人的真实目的,无论是之前在灵堂里闹,还是状告赵府,说到底其实都是为了钱财。
庄氏眉头一皱,原本不想答应这个,但是眼下撤案要紧,如果能够今天晚上就将案子撤掉,那当然是更好的。
于是点了点头,“此事我虽做不得主,但也会去劝老爷同意。”
赵琦妍看着赵良芜夫妇一副目的达成的模样,却不由得心里替老夫人有些悲哀。
伤了一个儿子的心所袒护的另一个儿子,竟然丝毫没想着问她为什么会怀孕,心心念念惦记的,却都是她的钱财!
赵良芜这边得了庄氏的承诺,于是又出了一趟门,去了刑司跟尚宏说,“先前的案子我不告了,麻烦大人给我撤下来。”
尚宏有些诧异,但是大概猜到其中必定少不了赵琦妍的手笔,于是点点头说,“大人还没有升堂,那我就帮你们撤下来。”
赵良芜撤了案,千恩万谢的回去了。
这事儿第二天早上传到在赵家那几位远亲的耳中,这几个人于是坐不住了,纷纷跑到了赵良芜房里来。
那位被赵良芜驳斥的远亲质问道,“你先前说的那般头头是道,说是只有告状才能得到家产,怎么如今却又不告了?”
“就是,难不成是私下得了你哥哥的好处?想要瞒着我们息事宁人?”
“说不定是人家兄弟俩合起伙来诓我们呢!”
一时间情绪都有些激动,赵良芜刚刚起床,此刻连忙摇晃脑袋清醒过来,道,“并没有收他什么东西,昨天晚上大嫂来告诉老夫人埋在哪,我昨天晚上去挖了坟,正好碰到来上坟的李妈妈,问了之后说确实是在回京城的路上染了风寒,病了几个月,支撑不住才死的。”
有人不信,“怎么可能这么巧?再说得了风寒有什么可亏心的?为何要那么着急的将人给埋了,也不写个信去告诉别人一声?”
赵良芜有些汗颜,赵婶娘用胳膊撞了他一下,嘴里比了个“官家”的口型。
赵良芜顿时领会到,然后一本正经的说道,“你们也不想想前段日子是什么时候?那可是官家寿宴!我大哥怎么说也是在朝廷中做官的,官家面前也说得上话,若是发丧,官家在那边办寿宴,赵府在这边办白事,晦气不晦气?”
“官家寿宴就不能办白事了?”
“那可不是!最多也就偷偷的拉出去埋了,那时候虽然天气冷,但是天天有人上门,也不能总放在屋子里呀!”赵良芜知道这些人完全不懂,可着劲儿的忽悠。
赵家的亲属们也觉得有道理,于是问道,“那家产怎么办?”
“我娘虽然是得风寒死的,也没留下什么话,但是东西肯定是我与我大哥分的,”赵良芜安抚有几个人,“我大哥那个人又最好面子,到头来肯定会分与我!”
赵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