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怎么可能?”他喃喃地说道,此时手上的痛苦已经不是最重要的了,最重要的反而是心中的恐惧。
不要说姚大人,就是姚渲书,如今的官职也和他的父亲差不多,甚至如果算上管的事情来说,他的父亲还不如姚渲书。
而且既然是被姚家承认的贵客,若是姚大人因为这一件事情去找他的父亲,那就不是他被扒一张皮的事情了,而是整个家族都会因此遭到祸患。
姚渲书嘴角挑起一个凉薄的笑,“怎么就不行了?你这样的东西还能够凭借家族,到处欺男霸女,旁人就不能有个背景了?”
“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薛岑溪顿时就软了身子跪了下去,哀求道,“姚公子,是我有眼无珠,是我不该招惹了江姑娘,求你大人有大量放过我,这一回我再也不敢了。”
姚渲书面无表情的说道,“你不用对着我道歉。”
他看着薛岑溪,只觉得万分的恶心,哪怕是到了现在,也很难说这个人心中还有多少悔过之意,他在这里道歉,只是怕自己会遭到报复,而不是真正对自己的所作所为有所悔悟。
若是林予延没有去报信,自己今天没有来,采儿怎么办?
想到这里,平日里脾气极好的姚渲书,不由得从心中生出一股戾气,甚至想要将这双手给捏断。
忽然感觉到一阵轻柔的力道,他转过头去,看到是江采儿,江采儿对着他摇了摇头,低声道,“公子别生气,他占不着我什么便宜的。”
“我知道,可我就是不痛快。”
两人这一言一答,声音极低,只有彼此才能够听到,话一出口,都愣住了。
这话原本寻常,但是此时说来,却似乎有一种莫名的情意夹杂在其中。
而那边的薛岑溪再也受不住手疼,对着江采儿扑通一声跪下来,痛哭流涕地说道,“江姑娘,是我有眼无珠,我不该招惹你,看在我也未曾做出什么事情的份上,你就饶了我吧,我下回再也不敢了!”
莫名的情意被打破,姚渲书轻轻的咳了一声,略有些不自然的说道,“万事都看你,你若说放了,那就饶过他这一回。”
江采儿冷眼看着跪在地上的薛岑溪,这人的恶心,她是知道的,别看他现在跪在这里,像一滩烂泥一样的求着自己,但是没准回去了,指不定想着怎么样的法子来报复自己。
可她又不得不承认,在这一刻原本该愤怒,可自己心里竟然有一种隐秘的欢喜,忽然生了起来。
旁人的眼光在他们身上掠来掠去,不用想就知道,明天你传出来怎样的流言?
大概会是姚渲书冲冠一怒为美人吧?
几年来求而不得的心思聚集到这一处,哪怕只有一点点的可能,都会让她忍不住想要向前。
于是江采儿转过头去,“公子,按律法调戏妇女应当是何罪?”
姚渲书道,“按律当杖责三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