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然只是个屯长,却也知道刘焉调集重兵到梓潼伏击李汗青的事。
此刻眼见自家校尉连夜赶了回来,又说是梓潼急报,哪里还敢怠慢?
昨夜便有快马自梓潼带回了消息,说是李汗青已经到了梓山东,难道今日……李汗青已经翻过了梓山?
若真是如此,那李汗青此番定然要折在梓潼城下了!
在他看来,此番州牧大人调集将近三万重兵在梓潼伏击李汗青定然是胜券在握,所以,听赵韪说的是“梓潼急报”,而不是“梓潼捷报”,他也没有多想!
“吱呀呀……嘭……”
命令既下,高悬着的吊桥先被放了下去。
“吱呀呀……”
随即,紧闭的厚重城门也被缓缓地打开了。
“哒哒哒哒……哒哒哒哒……”
赵韪带着一众骑兵冲过了吊桥,涌进了城门,看那架势,约莫有百十骑。
那百十骑进城之后径直沿着大街一路向北奔去,很快便消失在了朦胧的夜色之中。
望着消失在夜色中的赵韪等人,城头上的守将却犯起了嘀咕不就是报个信吗,怎地竟来了这么多人,甚至连校尉大人都亲自来了?
突然,他只觉灵光一现急报?难道说……梓潼一战,我军战败了?
一念及此,他连忙狠狠地摇了摇头。
不可能!
昨夜传来的消息说得明白“李汗青所部在梓山东面安营扎寨,只四五千人马!”
而我军在梓潼集结了两万多步骑……怎么可能战败?
只怕他若知道了梓潼一战的详细经过,便是把他那颗大脑袋生生摇掉也不敢相信。
州牧附府上的正厅里,刘焉正在和一个幕僚手谈,突然便有一个亲随步履匆匆地闯了进来,“大人,大事不好了……”
闻言,刚刚捻起一枚黑子的刘焉不禁眉头一皱,抬头望向了那神色慌张的亲随,“天塌下来了吗?”
那亲随顿时脚步一僵,慌忙行了一礼,声音之中却依旧透着几分惊惶之意,“大人,梓潼一战,我军……败了!”
“什么?!”
刘焉顿时如遭雷击,死死地盯着那亲随,目光狠厉得好似恨不得将那亲随生吞活剥了!
一旁的幕僚也猛然扭头望向了那亲随,目光同样骇人。
那亲随被他们盯得身体一颤,却也只得硬着头皮继续搭话,“大人……梓潼一战,我军确实败了……赵校尉已经败退回来了,此刻就侯在门外……”
说着,他突然觉大厅里的气氛压抑得让人窒息,只得连忙打住了话头,微微抬头瞥了刘焉一眼,却见盘膝坐在主位上的刘焉已然摇摇欲坠了,一张脸更是涨得铁青。
见状,那亲随一哆嗦,慌忙低下了头,大气也不敢喘了。
“嘭……”
就在此时,一声巨响传来,他只看到黑的白的棋子儿散落一地,随即便听到了刘焉的咆哮声,“废物!废物……一群废物!本州为他们调集了将近三万步骑,而那李汗青孤军深入,身边不过四五千人马而已……如此,他们都战败了!那燕邠呢?吴懿呢?还有张鲁、贾龙、张肃……那群废物呢?本州要杀了他们!杀了他们……”
骂到最后,刘焉已是气喘吁吁了才止住了咆哮。
这时,一直陪坐在侧的幕僚强自一振精神,轻轻地劝了一句,“大人,事已至此……还是先叫赵韪进来问清梓潼一战的经过吧!问清了那李汗青的虚实,也好尽快定下应对之法!”
听他这么一劝,刘焉稍微冷静了一些,强压着怒火冲门外一声吼,“赵韪!”
赵韪应声而入,低着头快步走到厅中,噗通一声便朝着刘焉跪了下去,头颅低伏,一副惶恐无地的模样,“末将有负大人所托,罪该万死!”
刘焉狠狠